风暴摧毁。 但他们也不敢继续深入,生怕身后的山洞不知什么时候就把他们吞噬了。 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执行任务的人就越来越压抑。 现在因为突然的雨季而终止了任务,对他们未必是坏事。 他们远离了事故多发地带,聚集在山洞的入口处,那道光膜对于想出去的人并不是阻碍,只是外面的雨季太迅猛,他们不敢以肉身去尝试大自然的残酷,只能靠着携带的食物熬着。 约瑟夫在撤走前已经准备了食物,可惜的是,就算是朱利安也没预料到雨季的出现,不然就不会限制得那么…… 食物送不进来,而放在外面的食物已经被风暴刮走了。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进来的时候身上都带了不少食物,暂时不会被饿死,只要省吃俭用总能熬下去。 “你下到5000米的地方了?我还没去过那里,你看到什么了?” “那处祭坛都是血,杀气好重。” “我去的地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睡了一觉,我的同伴就没了。也不知道是溜走还是失踪。” “你们真的相信有什么,时空穿梭吗?” “相信,但我希望不存在。” 三四个人坐在一起,燃烧着火堆在瑟瑟发抖,风暴更加残酷,气温就越来越低,他们御寒的衣物是带了一点,却没想到这温度会骤然暴跌,以至于他们的身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 为了将火堆燃起来,这几个人可是费劲了心思。 “我也不希望出现,我才不想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 “如果去的都是过去呢?” “嗤,那就更没必要了,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外面黑压压一片,除了风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但那种大自然的咆哮真真切切地传达了其恐怖的威力。他们就在最靠近的地方,看久了忍不住头晕目眩。 “艾尔索不会塌了吧?” “出去是死,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活,不想再折腾了。” 他们盯着外面的风暴又看了一会,在他们预估是晚上的时候精疲力尽地睡着了。这些人也没留着人守夜,全部就这么睡死过去,等到后半夜,才陆陆续续有人惊醒,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叫的最严重的人胳膊乱挥,差点没把隔壁打吐血,还是被其他三个人压制了后才醒过来的。 其他人心有余悸地说道:“你做了什么噩梦?我从来没听过你发出这么惨的声音。”那个人瑟瑟发抖,高大的个子莫名显出了几分懦弱和可怜,“昨天晚上,我怎么也听到你的叫声,你还说不是你!” 昨天他们也被相同的声音吵醒过,但没有人承认自己做了噩梦。 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结果今天晚上就抓了现行。 做噩梦的男人满头大汗,说话都有点哆嗦。 “进来后,我就一直在做梦,都是些奇怪的梦,和祭祀啊杀人啊有关,我还以为自己白天任务想太多,所以才会一直梦到这些东西,我也没多想,但是从雨季来了后,我这个梦就变得很奇怪。” 他梦到,自己正走在一条狭窄的地缝里。 那地缝非常窄,很多地方他都是需要趴着才能爬过去。 压抑,潮/湿,黑暗。 他在梦里好像变成了蠕虫,或者其他更为可怕的东西,在地上扭曲地蠕动着,留下黏糊糊的痕迹。 昨天晚上,他就是在这种恐怖压抑的梦里醒来的。 只是醒了后,他自己思考着也觉得奇怪。 重新回想,那个梦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他就只是一直在爬,在钻着地道,为什么会那么压抑和恐怖呢? 他想不出来。 只隐隐约约觉得他在梦里好像一直听到一个声音。 扑哧——扑哧—— 那个声音不断地回响着,震荡着。 让他都险些要被迷惑。 只是一个梦,他自我安慰,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觉得很丢脸,所以昨天同伴在问的时候,他一个字也没说。 但没想到,今天晚上,他又重新做了那个梦。 还是在爬。 不断地爬,在寻找,在追求。 “那听起来你像是个变态。” 在讲述的过程中,同伴理智地指出这一点。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那听起来还是有点羞恼。 但,好吧。 这的确是梦的一部分。 但至少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是梦,他还在不断地蠕动,不断地爬行,他闻着那股吸引他的味道,狂喜地,愉悦地爬行。 他千辛万苦,总算钻到了最深处。 那是一处硕大无比的洞穴,就好像一个人突然掉入大海那样惶然,庞大的空间让他几乎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完整的轮廓,只能看到天上正在不断地下石头雨。 “什么石头雨?你不会被雨季给吓疯了吧?” 另一个同伴理智地提出质疑。 他给同伴嘴巴堵上。 接着讲。 脆弱的,透明的石头从天上砸下来,带着粘液啪叽地砸在地上,扑哧扑哧的声音带着糜烂的香味,仿佛他一瞬间都被那种气息包围着,连脑袋都变得晕乎乎的,无法看清楚前路。 他咕叽咕叽地晃动着触须…… “等等,你刚刚说触须?你脑袋给我看看?” 最后的那个同伴扒拉着他的脑袋,对他的头啧啧称奇,只想知道这触须能长在哪里。最开始说话的同伴摇头晃脑地说道:“我之前看到过,曼斯塔的王族可以变成人,脑袋上就有触须,米切纳,你不会就是王族吧?” 米切纳咬牙切齿,“我如果是曼斯塔,我现在第一个就先咬死你。” 其他几个人哈哈大笑。 米切纳那种惶恐的感觉消失得一干二净,只能继续干巴巴地讲着。 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好像是幻影,他在梦中循着那个声音追,最终爬上了岩壁,看到了那个东西……他不知道……啜泣的声音在回荡,羽翼摩擦的声音,嗡嗡的嘶鸣声,嚎叫声……混乱,无序,黑暗,他几乎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直到某一刻,所有声音突然消失。 [虫卵……宝宝……] 他听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声音,疼得他的耳朵好像要开裂,他不住瑟缩着身体,好似一条虫一样从高处摔了下来。 在摔落的瞬间,他看到了—— 亵渎,污秽,不祥之物。 美丽,圣洁,高贵之物。 极致的恐怖与美丽纠缠到一处,他好似看到了被魔鬼纠缠的精灵,看到了堕/落的神明被玷污,看到了一切可怕的尽头,看到了他们追寻已久的答案。 他开始痛苦的嚎叫。 眼球好像在那一瞬间爆裂,他开始哭,他开始痛,他变得像是野兽,在梦境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