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比之前还快的速度沉入医疗舱。 和刚才有点相似——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医疗舱前面。 面色雪白的阿方索站在悬浮器上,看着这一排中间的医疗舱。 他毫无表情,眼睛僵直肿胀,生硬地盯着约翰教授的医疗舱。朱迪送走它们,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站在下面抬头,“阿方索,你看到了什么?” 她的声音还是她的声音,却带着某种扭曲的僵直。 仔细听,在每一个单词间都有微妙的停顿。 “没有。”阿方索缓缓地直起身子,操控着悬浮器落下来,他僵硬地迈出一步,看向朱迪,“没有。” 朱迪保持着弧度不变的微笑,“还有一些……” 她的视线扫过医疗室,还有一部分在孵化。 其中,在莫尔顿的医疗舱内,他的身上长出来好几个肉瘤。 硕大的,带着血丝的膨胀物盘踞着他的身体,不断吸食着他身上的养分,看久了都毛骨悚然。 朱迪却欣喜地笑了起来,“真好,在他的身体里,应该能多孵化出来好几只。”她这么说着,总算转过了身体。 就在她的脖子上,正挂着一个和莫尔顿身上的肉瘤完全一样的存在。 只是更小,还没完全长大。 “该走,该走,去看看,去看看。” 朱迪重复着,微笑着,完成了她的任务后,带着阿方索往外走。 等阿方索操控着悬浮器转身,他必须用悬浮器的原因也外露了出来——在他的后背上,正盘踞着一颗一模一样的肉瘤。 只是在他身上的肉瘤生长速度远比朱迪的要快,以至于阿方索如果没有悬浮器辅助,他的腰都直不起来,也无法走动。 悬浮器带着他们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很久。 很久…… 这个被从外面打开的医疗室内,始终没有其他人出现。 也同样没有怪物再孕育出来。 它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也需要更多的营养。 呦呦—— 哗啦啦—— 非常细微的声响。 从第三排中间的医疗舱内,约翰教授总算确定周围没有危险——没有生命危险,才缓缓从里面爬了出来。他并不想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乱跑,但现在医疗室就是一个谁都可以进出的筛子,怪物或许没有办法打开医疗舱,但被控制的人却不一样,他们似乎仍然保持着自己的智慧和逻辑,只是在动作和说话时有点不便。 刚才被阿方索盯着的时候,约翰教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总觉得阿方索应该发现了他的清醒…… 但为什么没有告诉朱迪?阿方索还保持着清醒吗? 尽管约翰教授有这样的猜想,却根本不敢赌博。 他快速地将自己身上那件湿哒哒的衣服换下来,然后检查了医疗室内还剩下的医疗舱。 除去那些没被使用的医疗舱外,有八个医疗舱已经破开,里面连一点血水都没留下 ——包括药液,干干净净,好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样。而医疗舱的光屏上显示,上一任使用者已经死亡。 在看清楚莫尔顿现在的处境时,约翰教授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气。 他是最严重的一个,高大的身躯被那些可怕的东西覆盖……约翰教授环顾四周,手指有点哆嗦起来。 不管它们究竟是什么怪物,得阻止…… 拿什么来阻止? 约翰教授盯着医疗舱外的按钮。 … 洁白,素净的通道。 除了朱迪和阿方索外,没有其他人。 阿方索挣扎着说道:“约翰教授还醒着。” 朱迪:“希望他别出来。” 两人在说完这话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漠然,好像根本没发现他们的身上正携带着那么可怕的东西。 哐哐哐—— 他们听到怪物急速奔跑的声音。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刺耳,痛苦的求饶声一瞬间就破坏了基地内的安静。 朱迪和阿方索刚才还算灵动的眼神一下子又变得冰冷,好像刚刚挣脱出来的理智又被重新控制了,他们的身体僵硬地转了个方向,重新朝着医疗室走去。 “异常,异常,异常——” “清除异常——” 等他们赶到医疗室内,刚才走前还好好的医疗舱全部都呈现下陷状态。 那是医疗舱另外一种使用形式。 ——冷冻。 它们全都凹陷下去,医疗舱内的药液全部都变成冻结的寒冰。 这让医疗舱内的生物活性都降到最低。 也让任何生物活动都变得迟缓起来,就算是虫族,在这样的温度下速度也会迟缓,更何况这些不明生物。 朱迪和阿方索几次尝试,要将医疗舱打开,但医疗舱外都显示着无法打开的警告,显然已经被人为破坏了从外部打开的办法。 人类的力量无法打开医疗舱。 在意识到这点后,朱迪和阿方索意识到,他们需要寻求那些怪物的帮助。 但那些怪物,现在在哪里? …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基地各处响起。 没被怪物寄生,然后长出肉瘤的人类都可能被袭击。有一个研究员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同事突然扑倒了他,原本在他眼中一切正常的景象突然被撕开,露出了残酷的真实——他看到同事的背后长出两只透明的,如同钳的足,随着撕拉撕拉的残酷声,一只站起来有半人高的怪物露出了它们的容貌。 它们看起来通体透白,在身体的前半部分长着凶残的钳足,后半部则是黑细的长足,蠕动的腹部长着斑驳的鳞片。两根触须在它们尖细的头颅上晃动,看起来似乎是一种崭新形态的虫族—— “从来,从来没有听说过,曼斯塔幼虫会寄生在其他生物的身体上啊!”这个研究员这么血腥的情况下,哆嗦着说出了这个费解。 就见那个同事的尸体被怪物拨到一边去,然后怪物猛地低头,在露出自己凶残的背脊——那些恐怖到不堪入目的骨刺时,尸体被啃噬的声音也刺激到这个研究员。 他连滚带爬地从那里逃走。 只顾着享受第一顿食物的怪物并没有追击他。 在逃跑的路上,研究员发现所有虚幻的景象都被真实所取代。 原本以为一切正常的实验室早就被各种奇怪的液/体涂抹,有红有绿,看起来非常血腥残酷;从各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惨叫声不断刺激着人的神经;原本视觉里明亮的通道却早就明明灭灭,不知是被什么破坏了大量的灯光,令基地内部变得昏暗;不知是谁破坏了系统,干燥的地面逐渐变得潮/湿湿腻起来…… 这些诡谲的变化,为什么他之前从来都没发现? 变化,不是一时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