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把这液/体吞服下去的那一刻,代号A的身影不知怎的穿透了墙壁,直接出现在了房间内。 它隐形的力量似乎只对仪器起效,屏幕后的十几个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见这在仪式中的男人不知见到了什么古怪的场景,满脸挤满了惊骇的恐惧。那是一种来自于生物本能的惊恐,是无法控制的畏惧,他下意识要跑,在这窄小的休息舱内却不知道要跑向哪里。 而代号A压根没有在乎他,它来到这里的目的非常准确。 锋锐的足如同刀状,凶戾地割断了男人的手腕,他右手捏着的那瓶东西就此跌了下来,落在了代号A的触须上。 朱利安:“……”啊。 某种程度上,要说代号A参与了这件事,好像也没错? 代号A对残臂没有任何兴趣,对捏着金黄色液/体的手指更没有兴趣,在简单粗暴掰断了几根手指后,代号A用触须卷着那瓶金黄色液/体,又瞬间闪现到了走廊。 男人在被夺走了金黄色液/体后,露出惊恐的畏惧。 这种恐惧远比之前更深。 因为已知所以害怕,因为未知所以更恐惧。 他抓着那把刀拼命挥舞,又不断在自己的胳膊上割开更多的伤口,朱利安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勉强理解一下,也大致能知道他是在求饶。 ……在向不知道哪路神祇求饶? 因为这没有成功的仪式? 朱利安有些困惑。 可是这仪式看起来这么胡闹,又怎么可能会成功呢? 他“看着”这场景,这么说。 而在下一刻,男人的脸色骤然变了。 惊恐的神色逐渐从他的蓝色和鳞片交叠的脸上褪/去,一种从骨髓里迸发出来的癫乱占据了他的眼球,他的动作变得更激进,更疯狂。 不止是割开皮肉制造更多的血液,他还挖开自己的肚子,撕开脂肪层,扯出自己的脏器、肠子等黏糊糊又柔/软的器官……越来越多的血液流淌下来,随着他的癫狂大笑而变得愈发疯狂,他一边大笑着一边用染满血腥的手涂抹着墙壁,甚至朝着四周挥洒。 仿佛无穷无尽的血液从男人的身体泵了出来,不断、不断地蔓延、吞噬了整间房。 在朱利安回过神时,他已经弹也似地离开了那间休息舱。 他的确在猜测这个人,包括那十几个人会不会是邪/教徒,但也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这么活生生地把自己折磨成这样……门伦水星人,身体内的血液就这么多吗? 朱利安一边觉得房间里发生的血腥让人作呕,一边又感到一种古怪的茫然。 代号A为什么会知道邪/教徒要在这里举办仪式,又为什么会来抢走东西? 那瓶金黄色的液/体似乎对仪式来说非常重要。 代号A没有立刻离开,它立在门外,丝毫没有在意门内的血宴。 口器里藏着的触须正卷着刚才抢来的金黄色瓶子,另一根触须盖住了瓶口。触须挪了挪,又挪了回去,挪了挪,又挪了回去,仿佛是在天人交加。 但最终某一根触须还是背叛了代号A的意志,悄悄地捅/进瓶口舔了舔。 然后就见代号A整个虫躯都抖动了起来,仿佛从脑袋到触须再到几只足都在抽/搐,但这种抽/搐又好似不是坏事,因为它在抽/搐结束了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裂开了口器把所有的触须都舒展了出来,那一丛触须将所有的金黄色液/体都吞没,整只虫子都在地上打滚,就好像吃到了什么琼浆玉液。 朱利安:“……” 哈? 把最后一点残液都吞完的代号A顺口把瓶子也吃了。 朱利安这才想起来,最近几天都没问它俩是靠什么活下来,不过之前代号A说过它们有进食季,如果不在进食季内不吃饭也能活一段时间——靠着进食季的掠夺。 所以……它这是大半夜饿了,来邪/教徒这里抢食? 就在这时,本该已经远离了身体(指还在睡着的、过去的朱利安)的联结,可以无视那种诡异感觉的朱利安突地发现不对劲。那种因为距离变远而消去的感觉逐渐加强,仿佛就在这一刻如同排山倒海地涌了回来。 哆嗦的手指想要抓住……他还有手指吗……他拼命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又像是通联了电路一样拼命抽/搐着,翻滚着。 他的胸口,一种疯狂的尖锐痛苦刺穿了朱利安。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啃噬着,分明已经肿胀、却无物可出的地方却一再、一再地被折磨,被扎穿,仿佛是什么执拗的怪物盯着那里,反复、反复地想要挤压出什么东西。 朱利安几乎要惨叫出声,再无法保持理智。 就在他被这种疯狂的感觉击溃的瞬间,正沉浸在蜜汁里的代号A猛地抬头,好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气息立刻跳了起来,古怪地在这里绕道走了三圈,却没发现任何的异样。 代号A咕了一声,歪着脑袋,“妈妈?” 自然无人应答。 … 朱利安猛地从床上醒来,整个人哆哆嗦嗦地靠在床头。 颤抖的手抓紧衣服,脚趾痉挛般地绷直又缓缓地放松,整个人的眼神都迷乱而疯狂,连嘴唇都在可怜地发抖。 他软着手指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定定看了一眼,又猛地盖上,露出又惊又惧的神情。 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这里居然红肿了。 如同可怜的小果。 可朱利安之前,一点都没发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二更在22:00前吧(大概) * 第57章 布雷斯看着朱利安, 然后又看了眼朱利安。 他显然是试图用眼神示意什么。 可惜朱利安坐在他的房间里佁然不动,仿佛是看不到布雷斯的眼神抽筋, 那模样让布雷斯特别害怕, 他思考了半天,还是颤巍巍挪了过去,靠着朱利安的耳边说, “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 朱利安就猛地弹了起来,整个人贴在墙上。 ……只能说, 美人做出来的任何动作都是美的。 哪怕这个姿势透着狼狈仓皇。 布雷斯摆烂了, 直言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惊慌?”而且还莫名其妙跑了过来和他挤着一个房间? 他和朱利安的关系的确不错, 但也没好到能同居一屋。 毕竟, 他们的关系, 是在玛莎矿星才飞速变好的——患难容易出真情。 朱利安尴尬地坐了回来, 揉着耳朵嘟哝,“不要靠着我的耳朵说话。”哪怕是一点点风声, 都好似能让朱利安想起之前的感觉, 让他如惊弓之鸟。 缓和了一下气氛, 朱利安才回答布雷斯之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