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靠不住,所以直接投的大理寺,那大理寺卿铁面无私,想必这回陈妃父亲在劫难逃。” “没?有了后?盾,她如何?死灰复燃?”说到这,吴婕妤又眉头一皱,“可是她仅仅只是幽禁,纵然父亲倒台,她也还?是二皇子生?母,皇上必定?不会轻易将其处死。” 沈榆拿过牛乳糕咬了口,眼帘微抬,“这不是还?有佟妃娘娘?” 四目相对,吴婕妤了然一笑,也跟着她一起尝着糕点,小厨房做的就是与?御膳房手艺不一样?。 母族吃了这么大的亏,无疑断了大皇子继位之?可能,佟妃怕是恨不得把陈妃给吃了,此时纵然不需要她们出?手,恐怕佟妃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陈妃自己吃错东西突然暴毙,那也是情理之?中。 “昨日之?事的确惊险,还?好妹妹没?有慌乱,不然真要让她们给得了逞。” 思?及昨日之?事,吴婕妤也是心有余悸,有些事不怕证据确凿,就怕模棱两可让皇上心中起疑,好在她这兰妹妹捋清了头绪没?有被牵着鼻子走。 沈榆嘴角微微上扬,“人心向来如此,真正的毒蛇还?在后?头窥伺,想要一击毙命绝非易事。” 吴婕妤皱皱眉,自然明白她指的是谁,可是那人向来狡猾,绝不会轻易露出?破绽,想要击垮恐怕需要从长计议。 “时间?还?长,如今妹妹怀有龙裔,坐不住的只有旁人,咱们只需要静待时机即可。”她似有忧愁,“只是如今皇上将二皇子交由佟妃暂且抚育,也不知是如何?打算。” 沈榆拿起手帕轻拭着嘴角,目光灼灼,“那是因为陈妃还?在,倘若陈妃没?了,皇上自然会给二皇子另选养母,佟妃已经育有一子,皇上绝不会让其扶养两个皇子,这后?宫之?中有谁会比姐姐更适合当二皇子养母呢?” 说到这,她笑着放下勺子,“姐姐若是不放心,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 有她这句话吴婕妤一颗心也稍稍放了下来,不由嗔怪的瞥了她眼,“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我还?能信不过妹妹?” “那姐姐便静待佳音即可。”沈榆目不斜视。 吴婕妤笑着喝了口牛乳,又夸她这里?的糕点比御膳房精致,沈榆自然是让听竹去小厨房多做几份让她带回去。 闲聊了一番,待吴婕妤离开时已经快午时了,底下又上了各种膳食,小厨房的手艺自然要比御膳房的精细,毕竟是开小灶,这食材都是经过层层把关才挑来的。 等用了午膳,她让听竹准备了一筐银炭,继而前往令仪宫。 虽说让陈妃与?她合作的几率不大,可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宫里?哪里?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倘若陈妃没?了,霍荀要给二皇子选养母,一定?是从家世不显的妃嫔中挑,吴婕妤家世中规中矩,平日也不惹事生?非,更不算受宠,除非霍荀有别的打算,不然一定?会选择吴婕妤。 来到令仪宫时,外?头还?守着几个御林军,立马将她给拦住,“陈妃娘娘正在幽禁期间?,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还?请娘娘见谅。” 听竹上前轻咳一声,“这位是兰昭仪,想给陈妃娘娘送些银炭,还?请两位大人通融。” 听到这话,两人立即眼神一变,身子立马就躬了下去,忙不迭的让开路,就差懊恼的扇嘴巴子,“昭仪娘娘恕罪!奴才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您赶紧进去,外?头风大可千万别吹着了!” 他们只以为是宫里?哪个娘娘,早知道是兰昭仪他们哪里?还?敢拦,谁不知道这皇上就独宠兰昭仪一人,甚至还?为其斥责了朝中官员。 “有劳了。”听竹递过两个钱袋。 两人一开始还?连连摆手,最?后?推辞不过只能接了下来,面上全是殷勤。 斗篷帽很大,基本遮住了沈榆半边轮廓,待进入令仪宫后?,里?头不见有几个宫人伺候,大约都被佟妃给借机撤走了,这么好的报复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听竹推开主殿的门,两个太监立马将一筐银炭放进去,沈榆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到了妃位宫里?便可以烧地龙,自然不是银炭可以比的,但因为她怀有身孕,所以可以特例享受妃位的待遇。 外?头寒风肆虐,屋里?也寒彻入骨,竟连银炭也没?有烧,而陈妃正坐在那抚琴,穿着一身竹青色芍药云纹宫装,看上去颇为悠闲。 待看到来人后?,也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笑了一声,“妹妹倒是迫不及待的来看本宫笑话,不过这倒不像妹妹往日的行事作风。” 蛰伏伪善才是对方的性子,不然怎么能在德妃手底下苟活如此之?久,无论?任何?辱骂折辱对方都能忍受,可见心性之?坚韧,的确是她疏忽大意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用心计较事事错。 听竹摆摆手,那两个太监也立马走了出?去,并且小心翼翼关上殿门。 沈榆神色谦和,“臣妾只是听闻这尚宫局的奴才怠慢了姐姐,所以才特意给姐姐送些炭来,冬日寒冷,可不能冻坏身子。” 陈妃直直的盯着女子,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嘴角微微上扬,“本宫自太子府时便一直伺候皇上,什么天灾人祸未曾见过?如今一点点小寒冬,自然也受的住。” 沈榆笑而不语,一步步走上前,认真的盯着桌上的古琴,“不知臣妾可否有幸听娘娘抚琴一曲?” 陈妃目光平静无波,“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不妨直言,不必在这虚与?委蛇。” 指尖轻轻抚动着琴弦,沈榆目光淡然,“姐姐这么聪明,岂会不知道臣妾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四目相对,盯着眼前这张颜如渥丹的面容,陈妃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面上透出?一丝讥讽。 “那妹妹这算盘怕是打错了,本宫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她目光冰冷,“况且本宫是二皇子生?母,待皇上气消了,自然会放本宫出?去。” 沈榆眉梢微动,颇为感慨,“陈妃姐姐如此忠心,不知贵妃娘娘看不看的到?” 五指渐渐收拢,纵然指尖已经冻的通红,陈妃还?是紧握成拳,不怒反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本宫?本宫不好过,你也未必安枕无忧。” 她不好过,对方也休想好过! 沈榆没?有再说话,许是站的累了,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 “陈妃娘娘恐怕不知,今日大理寺接到一桩案子,几名百姓被人殴打致死,嫌疑犯竟是陈大人与?外?室生?的儿子,此事交由大理寺卿亲自审查,想来皇上也应该听到了此事,不过听说此人不仅仅只干了这么一桩丧尽天良之?事,具体还?得看大理寺的审查结果。”听竹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