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打了个哆嗦,从沉迷截图小萌物发帖中退了出来,关掉《三只仔仔成长日志》帖子,跑出去挡在方遥和鸡之间,“你干嘛,它们还没长大,把你的口水擦擦!” “咕咕!”铁羽鸡的声音似乎没有之前嘹亮,猫球球以为它又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转身看过去,就看到一根尖喙落下。 猫球球吓了一跳,却发现碰到她的尖嘴力量很轻,隔着栅栏碰了碰猫球球肩膀,连一滴血都没扣。黑色巨鸡趴下来,对着猫球球低下了头。 虽然它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长好,羽毛也是这里秃一块那里秃一块,但翅膀散开贴地时,黑羽边缘折射出乌金色泽,像是一把漂亮的兵器。被赶到后面去的白团子们长得太矮,几乎看不到脚,歪歪扭扭地往窝里滚,铁羽鸡挡在他们前面,尖喙贴着地面。 猫球球愣住,努力思考了一下,打开栅栏门进去,铁羽鸡没躲开,依然趴在地上。 在一些哺乳动物里,这样的举动象征着臣服。 猫球球靠近摸了摸铁羽鸡的脑袋,铁羽鸡翅膀拍了拍地面,身体向猫球球倾斜了些。铁羽鸡太大,即使趴下来低着头也有半米高。 “你是……让我上去?”猫球球迟疑着,摸到鸡脖子后面,微微用力,铁羽鸡张开翅膀,往上拨了一下,猫球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到了鸡背上。 铁羽鸡站了起来,猫球球慌得一批,头晕又紧张,紧紧抱住它的脖子,“啊啊啊!” 铁羽鸡小步跑起来,猫球球被颠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一点也不敢往下看,看了就头晕。她趴在鸡背上,软乎乎的绒毛贴着她的脸,坚硬如铁的翎羽擦在身体两侧,呼呼风声似乎响着又似乎没响。 她恍恍惚惚地想:等下次师兄师姐吹牛大比拼的时候,她也有神奇事迹可以说了。 骑马骑驴都正常,猎奇一点也有骑狗骑猪的,但谁会骑过鸡啊! 骑着鸡的猫球球的心情,下面的玩家丝毫无法共情。虽然她喊得相当惊恐,但铁羽鸡昂首挺胸小步绕圈跑动的姿势实在有些帅气,骑士的惊慌可以忽略不计。 被尖叫声引来,发现不是突发事故而是一场热闹的玩家们,在尖叫声里,不知是谁吹起了口哨,笑着大喊,“再来一个!” 方遥看着被人瞩目的猫球球,狠狠恰了柠檬,“我们都在那里,为什么不是我,她再晚来一点,本来可以是我上去的……” 铁羽鸡的小眼睛远远盯了他一眼,毛嘟嘟紧张着舍友,抽空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觉得,铁羽鸡并不喜欢你呢?没准是因为你要吃它,把它吓坏了,赶紧展示一下自己的价值。” “想吃鸡有什么错?”方遥理直气壮,开始畅想,“不算宣传片里的马和地龙,这应该是第一个坐骑吧?总共四只鸡,要是运气好再抓几个回来,我们就能组装巨鸡骑兵团了!” 虽然奇怪了点,但这起码是坐骑啊! 等铁羽鸡终于停下,猫球球被它轻轻拨下来时,已经不尖叫了,整张脸上表情都是空白的。方遥跑过来连珠炮一样提问,“个人面板有新的功能吗?什么感觉?它为什么听你的?” 毛嘟嘟嫌弃地推开他,抱住舍友坐下,拍拍猫球球的背,慢慢给她顺气。好一会,猫球球才回过神来,“呕——” 吐是吐不出来什么的,但颠簸恶心感还在,猫球球一脸菜色,“可能,这就是恩将仇报吧。” 猫球球否定了方遥猜测的坐骑系统,猜测这次只是一个巧合或者铁羽鸡的示好,是接受驯化的意思,但并不代表立刻能让任何人骑上去。 虽然面板没有提示,但出现第一个可以骑乘的动物的消息,引动了所有玩家的关注,时不时就来看看铁羽鸡,试图成为下一个幸运儿。即使被尖喙和拍打的翅膀一个个扇出去,依然屡败屡战,甚至问到了铁羽鸡的喜好,准备用食物讨好。 殿堂后的尖叫热闹,穿过窗户传进屋子里,僵硬躺在皮毛上的女人口中模糊地冒出一个声音,“集市吗……?” 女人有些茫然,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跑到了森林里,而不是被驱逐逃跑只是个幻觉。这样热闹的轻松欢笑声,即使在集市里也很少见到。 吃完晚餐,阿曼达赶紧回来照看病人,推开门就听到女人的声音,眼前一亮,“你能听到我说什么吗?” 这个声音和之前胡乱的呜咽声不同,听起来似乎是可以对话了。 “嗯。” 阿曼达喂了她一口治疗喉咙损伤的药,语气平和追问道,“你是谁,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森林里的吗?”她尽可能学着希尔雅的态度,万一吓到脆弱的平民就糟了。 女人听明白了她的话,有些恍惚。这里……真的是森林里?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三更) “玛丽,夫人,我……”女人艰难地往外冒词,表情很快变成了绝望,眼泪冲掉了脸上的药膏,全身开始发抖,却无法挪动一下。她嘴唇哆嗦着,终于挤出来一句比较完整的话,“吃我,请放过她。” 玛丽是个过于大众的名字,森林外任何一座小城里随便喊一声,都会有几个人回头。 阿曼达意识到她的害怕,扯了扯嘴角,放弃装作和气的样子,冷笑一声,“喝了药,回答问题!不然……” 是她忘了,达克斯森林和森林里的人们,都没什么好名声。尤其是在靠近森林的几座城里,吓唬小孩子时总会有一句是“再不听话森林里的怪物就来把你吃掉!” 恶声恶气的恐吓反而让玛丽冷静下来,外面的笑声、笑声一定是堕落者的诱惑吧!比起这个,舍得让她吃药的女人更可信些。 玛丽贴着碗边,顺从地喝下一口药。之前她迷迷糊糊醒来,偶尔听得到声音,但都很模糊,刚刚才恢复正常。冰冰凉凉的黏液滑进喉咙,尝不出什么味道,但过去谁能吃得起药呢,刀割般疼痛着的喉咙似乎舒服了一些,玛丽想,这药一定味道很好。 “我是莱克顿城乔治亚老爷农场的,我的丈夫带着我和小丽莎在城外种麦子。刚种下没几天,丽莎就昏倒了,我们没有药,她一天天发着烧,我听人说,有人吃了森林里的草就病好了,我就来了……” 玛丽断断续续说着,脸上一片麻木,只有说到女儿时,才会有些难过。她不知道阿曼达想听什么,说到森林,她顿了一下,把“希尔雅”的名字咽了下去,继续讲着在森林边缘看到的事。 阿曼达尽可能耐心地听着,忍不住问道,“北部边境所有城都不会允许有人出城的吧?你们怎么会在城外?” 玛丽有些茫然,“一直都是这样啊,夫人。城里和南边的地方哪够种呢,外面的地多种一点,我们日子就好过一点……”她再次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