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齐汶迟将匕首向上一抛,反手接住不带任何犹豫地割破那道丑陋的伤疤。 血瞬间涌出,在张石鸣挥出下一刀前,齐汶迟快速后退,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刺痛传来,张石鸣抚上流血的伤疤,摸了满手的血后,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一块绢布,一点点擦去手上的血迹。 齐汶迟那一刀没留力气,几乎是冲着他太阳穴扎去,割的极深,血擦掉又冒出,很快就流了张石鸣大半张脸。 血流进眼睛里,他不觉疼痛,只是看着齐汶迟,喃喃道:“真像啊……” 反抗的样子,像极了二十年前的菲莉。 向导红了眼,抓起手术盘里的手术刀,不顾一切地划破了他的脸。 “可惜你是个哨兵,”张石鸣怜爱地将齐汶迟上下打量一遍,眼神逐渐疯狂,“不然我还真想将你改造成黑暗向导。不过没关系,黑暗哨兵也不是不可以,你会成为我改造的第一个黑暗哨兵。” 齐汶迟吐出两个字:“疯子。” 他不再犹豫,重新与张石鸣对上。 这一次双方都没有再隐藏实力,实打实的肉搏,张石鸣力气不小,几次都差点将齐汶迟掀翻在地。 再次被齐汶迟躲开时,张石鸣不生气,反而更加兴奋。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齐队长,速度可不是每一次都管用。” 他说着,突然暴起掐住齐汶迟腕部,将人强行制在原地,手里的短刀换了个方向,对着齐汶迟心口处咽喉处扎下。 短刀在距离喉部还有几公分时停下,齐汶迟一手掐住张石鸣持刀的那只手,一手抓住张石鸣的衣领,咬着牙,抬腿将他踹开。 短刀脱手,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没入黑暗中。 张石鸣踉跄几步,单膝跪地捂住胸口。齐汶迟那一脚力气极大,被踹到的地方剧痛不断,张石鸣摸索着,停留在肋骨那里,按了按。 肋骨应该断了。 齐汶迟起身,匕首依旧好好别在腰上,他轻喘着,警惕地盯着张石鸣。 张石鸣慢吞吞地站起来,一手捂着受伤的地方,一手垂在身侧。 他说:“我承认,你很强。” 他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 “我赶时间,就不陪齐队长切磋了。” 向导精神力猛然冲进齐汶迟的精神网里,撞击着他外面那层屏障,趁齐汶迟动作停顿的片刻,张石鸣从后腰掏出枪,子弹上膛,枪口下压,对准齐汶迟眉心。 “再见,我会记得你的。” 砰! 子弹击中齐汶迟的前一刻,他就地打滚躲到一旁。 张石鸣并未补枪,一击未中后他改变方向,精神力的干扰更为猛烈,自己则踹开窗户,撑着窗框跳出,落在雪地上。 楼外停着一辆汽车,张石鸣拉开车门,发动汽车,冲出中心大楼。 秦肃他们还在后山等待他的指令,断裂的肋骨令他倒吸一口气,皱着眉点开光脑,接上与秦肃的信号:“秦肃,你——”不等他说完,一辆越野从旁边冲出,撞上张石鸣的车身,生生将车头撞得歪向一边,在撞墙前堪堪停下。 越野拦住了张石鸣的退路。 光脑那边的秦肃却无暇顾及他,语气凝重:“你没拦住齐汶迟?” 后山那边隐约传来枪声和怒吼。 被越野那一撞,原本止住血的刀伤撕裂,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啪嗒一下掉在衣领处,浸湿一大片布料。 张石鸣推开车门,与正好从越野下来的人对上,待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D782。” 齐煦学着齐汶迟的样子,竖起衣领遮住下半张脸,对上张石鸣,脸上无丝毫惧色。 “他们说你和洛森一起被抓了,原来是叛变了。” “我从来都不是D组织的人。” 张石鸣冷笑,齐煦眼疾手快地躲到车身后,子弹打中了车门。 张石鸣眼也不眨地继续开枪,接连几枪都被齐煦躲过,他怒极反笑:“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叛变这几个月你学到了不少东西。” 齐煦捏紧拳头,正欲开口。 头顶传来极速的破风声,齐汶迟撑着窗框跃下,长刀在空中出鞘,被主人握在手中,落地那一刻削向张石鸣的一只胳膊。 张石鸣轻蔑地瞥了齐汶迟一眼,正要开枪,刚往后退了一步,黑暗向导的精神力溢进他的精神网里,与他自身的精神力纠缠在一起,阻止了他的动作。 张石鸣脸色一变,看向齐煦:“D782——”剩下未说出口的半句话咽回肚子里,长刀自上而下切断了他右侧的整只胳膊,速度快到张石鸣都来不及感受疼痛,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汶迟手里的长刀染上一层红。 雪地同长刀一样,被温热的血染红,血珠顺着刀身滴落,很快恢复了雪亮的模样。 齐汶迟收刀入鞘,眼神冰冷地扫过张石鸣断掉的那半边肩膀。 剧痛是后知后觉的,张石鸣脸色苍白,左手颤抖着捂住右边的伤口,不可置信地看向齐汶迟。 他跪倒在地,冷汗从额角冒出。 他抬头,齐汶迟和齐煦步步逼近,眼看着齐汶迟将长刀换成枪,枪口下移,和刚才在大楼里时张石鸣一样的动作。 张石鸣死死盯着黑漆漆的枪口,忽而笑了。 齐煦下意识后退一步,浑身紧绷:“你笑什么?” 张石鸣朝他诡异一笑:“我只是觉得,过于轻敌的确是个坏习惯。” 他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光脑狠狠摔向水泥墙,齐汶迟眼神一凛扣下扳机。 比子弹先出声的是大楼的爆炸声。 火光从顶楼亮起,一层层地下移,玻璃炸开,爆炸带来的冲击力令齐汶迟不得不先放弃当场解决张石鸣,拉住齐煦的后衣领,两人双双后退。 混乱中,一块细小的碎玻璃划破齐汶迟的脖颈,血珠涌出,他却顾不得擦拭,只望着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全副武装的敌人,心沉了下去。 来的一共有十来个人,有人上前将张石鸣扶起,断裂的那只胳膊早被齐煦先一步踢开,血迹顺着滚落一条长长的痕迹,被风雪掩埋。 张石鸣半个身子都是血,额头上的刀伤也在往下淌,他白着一张脸笑得放肆。 D组织的人将齐煦和齐汶迟包围住,十多支枪口对准他们。 齐汶迟护着齐煦,低声说:“让查西他们回来。” 他在来人里看见了几张熟悉面孔,是白天去后山时,秦肃手下的人。 张石鸣被手下扶着,冲齐汶迟喊道:“不愧是渝州塔第五分队的队长,实力远比我想的要可怕。你砍伤我一只手,我毁了你的楼,扯平了。” 在手下的保护下,他转身上车,车窗彻底升上来前,他意味深长地看过齐汶迟颈侧的伤口。 和前一晚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