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汶迟反应极快,闪身躲进档案室旁的小隔间,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档案室门口。 有人在检查人脸识别,嘀咕了一句“怎么打不开啊”。 旁边的伙伴有些不耐烦:“行了,打不开就走吧,这破机器不知道多少年了,也不舍得换,坏了也是应该的。” 说着,他有些强硬地拽着人离开。 怪不得这么顺利,齐汶迟汗颜,原来是自己塔的人都不在乎。 用了点小手段,齐汶迟溜进了档案室。 看来莫存说的不错,比起之前,现在的河州塔从内到外都在迅速地衰败下去。 一排排铁架上整齐堆放着文件袋,跟着侧面的日期编号,齐汶迟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一年前那场袭击的文件。 关于那场袭击的记录少的可怜,五排铁架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不过三个文件袋,薄薄一层,摸起来很轻。 三个文件袋加起来还没有旁边那个记录结合热的一个文件袋厚。 塔外的精神体状态正常,齐汶迟留意着门外,伸手将三个文件袋拿走,替换上另外的。 文件袋他交给了霍临深。 霍临深撑着额角看资料时,齐汶迟正在精神体的指引下来到了他们碰头的屋子。 解决几个哨兵对齐汶迟来说并没有难度。 连雪豹都没有上场,十分钟后,屋子里躺了一地鼻青脸肿,捂着各个部位惨叫的卧底。 那块芯片插在光脑上,等所有认都解决完后,资料也已传输完毕。 齐汶迟“啧”了声,速度还挺快。 他取下芯片,屋外候着的河州塔士兵得到指令冲进屋子,将地板上的人控制住。 “别动!”“抱头!抱头!”“老实点!”…… 一片混乱中,齐汶迟站在窗边。 手里的芯片发烫,他恍若未觉,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一条条理清,从几个月前的东南沙漠,到现在的河州塔。冥冥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他走向未知,推向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一切都太顺利了。 从他们来到河州塔的那一刻开始,不管是抓捕东区散兵,还是通缉数日毫无一点消息的苏浔的突然出现,亦或是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揪出了河州塔的卧底,连带揭穿了秦肃的真实面目,甚至还抓回来一个黑暗向导。 黑暗向导……也能量产了吗? 这一切就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 他站在温暖的房间中,浑身发冷。 神秘的D组织一点点出现在他眼前,反而令他感到反常。 秦肃被莫存上报给联盟,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押送过去。 麻烦解决,莫存答应他们的事也会做到。 齐汶迟自认不是爱乱想的人,可眼前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着已知线索,试图从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思绪堵塞,他选择向霍临深求助。 他的长辈,他新时代的引导者——在听完他的话后,陷入短暂的沉思,很快又恢复到往日的模样,随手翻开一本书,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孩子。 “不用太担心,”眼前的哨兵还是绷着一张脸,霍临深无奈,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他们赢不了的。” “如果真到了那天,也先好好休息吧,至少要填饱肚子,这样才有精力哭和笑。” 霍临深和他不一样。 游离于人群之外,却是所有人视线的中心,对所有事都是同一个态度,无所谓、不知道、不表态,但又在最后关头抛出一枚炸弹,扰乱整个棋局。 这样的人,危险而又充满吸引力。 霍临深的安抚确实很有用,齐汶迟放下心来,不再执着于挖掘河州塔古怪的地方,整天套着浅紫色的作战服在塔里晃悠,倒是让他打听到不少有意思的情报。 两只精神体头靠头依偎在一起,睡得很熟。 图景里的雪原因为这几日的调查,原本有规律的下雪日混乱很多,小雪变成暴风雪,在图景里肆虐,淹没了雪豹睡觉的地方。 向导的精神力进入图景,温和而细致地替齐汶迟清理雪原。 哨兵的情绪在向导的安抚下渐渐平静,触梢蜷缩在精神网的角落里,盘成一团。 床被两只毛绒绒的大型猛兽占了一半,齐汶迟没在意,和霍临深在剩下的半张床上坐下,集中注意力跟着向导精神力的引导,清除图景里的障碍。 图景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疏导完成,霍临深松开他,示意他去看书桌:“黑暗向导的研究报告,要看看吗?” 齐汶迟翻身下床,翻看资料时随口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离开渝州塔快有十天了,十天前,霍临深在莫存的请求下,带着齐汶迟来到河州塔。现在卧底的事情解决,他们也该回去了。 霍临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了一句“不着急”。 他倒在床上,侧头,看着齐汶迟回到自己身边,翻了个身,长手长脚锁住人半边身子,手搭在他腰间,隔着一层布料感受手掌下的起伏。 他语气松快:“你想回去吗?” 想啊,毕竟第五分队还差两个队员,他得赶在冬季考核前将缺的人补上,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磨合。 “你呢?”齐汶迟回答完后,瞥过霍临深散在脑后的长发。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缠上几缕发丝,力度很轻地拉了拉。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霍临深一直都是长发,出任务时会扎起来,出席重要场合时会做个发型,平日里都是散着垂在身后,偶尔来了兴致也会束在脑后。 他小时候不懂,只觉得好看。 小孩子嘛,想法多一点也是很正常,齐汶迟小时候没少缠着霍临深,举着不知道谁送给他的皮筋晃到霍临深面前,一脸正气地说要帮他扎头发。 为了配合他,霍临深通常是坐在客厅或者卧室的地板上,让齐汶迟坐在沙发上,比他低一些的高度让齐汶迟能施展开来。 齐汶迟替他梳开长发,小心地理开打结的地方,一双手不甚熟练地在霍临深头上操作起来。 霍临深任由他胡搞也不生气,甚至还会指导他一下。 齐汶迟给他扎过麻花辫和高马尾,其他的太复杂他不会,也担心技术不到位会给霍临深把头发扯下来。 霍临深看起来倒是不在意,就算扎的发型不完美,也要鼓励他一句“真棒”。 现在想来,霍临深对他真是有够纵容的,什么都依着他,做什么都在旁边鼓掌,要钱给钱要爱给爱。 塔里几个长辈曾经很担心他会不会长歪,万幸,齐汶迟没有。换成别人,在这种过度溺爱加鼓励的教育方式下,早就被霍临深养成那种嚣张跋扈的二世祖性格了。 “有吗?”霍临深手里拿着给齐汶迟的礼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