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左下角几个监控画面闪动几下,像是信号不大好。 时暮划出那一片监控说:“放大,八十倍放慢。” 这些相连的监控画面上,飘过一个手比中指,大概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看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正是时暮翻窗而出的点。 神秘的来电人,一个竖中指的小男孩。 “我去。”淮香。 “啊?”原弛野。 吴枫沉默依旧。 一阵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时暮眼疾手快拔掉插头。 第3章 下一秒门被时郝推开,时暮正想着怎么把几个人的身份糊弄过去,就听时郝说。 “香香姐,弛野,枫哥,和我哥相处得怎么样?” 时暮“……?” “很好。”一直没开口的吴枫说,淮香和原弛野也跟着点头,后者还竖起大拇指。 “那就好,大家都是邻居,以后有的时间相处。” “邻居啊。”时暮看向三人,三人立马看天看地看空气。 “对,香香姐就住对门,弛野楼下,枫哥就住楼上。隔三差五给我送东西,家里的冰箱,冰箱里那堆吃的,客厅的大沙发,都是他们送的……” 时郝一说起来就停不下,看架势准备挨个开夸。时暮打断他,“任思齐不是让你去拿体检报告吗。” 时郝扭捏了下,小声道:“……哥你陪我去。” “不去,最多在外面等你,赶紧去,结束早点回家。” 不明显的失落闪过,时郝退而求其次,“那我们一起下去,反正都住一栋,正好相互熟悉熟悉。” “好。”时暮发话,三人连连点头同意。 略显紧凑的电梯闹腾了会儿,主要以时郝为中心,邻居三人组捧场,没让时郝一个字掉地上,看热闹家属时暮表示欣慰。 出了电梯,时郝奔向隔壁大楼,四人站在马路边立刻安静下来。 时暮转过身面向三人,弯身鞠躬。 “谢谢。” “队队队……长你干吗呀,别…别这样。”见时暮这样,原弛野慌张到结巴,连忙上前将人扶起。 “队长,我们都是自愿的,小时上尉是很好的人,没少照顾我们。”吴枫一向沉默寡言,红着脖子才把这些话说完。 “就是啊队长,你这样整得我们都不自在了,咱们还说什么谢,你还救了我们命呢,这才哪到哪。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叫我香香姐,哪像部队里都叫我什么…臭臭。” 自曝黑料把原弛野逗得笑不停,淮香马尾一甩拍到他脸上,原弛野痛叫一声。 五年可不短。 三人出身朱雀特种部队,能力强悍,即便华南覆灭,他们可去的地方也足够多,加入极光旅团,赚取高额佣金,就是很不错的出路。 但他们只是待在时郝身边,待在华北做了最普通寻常的巡逻军,一待就是五年。 救命之恩…时暮细细回想,他的记忆就像被打散的拼图,隐约能看出些过去的轮廓。 彼时巨幕已换上夜空,路灯的余光散在时暮身上,沉静如梦。 时郝拿着报告出来看到这一幕,当即拿起通讯仪拍了张。 当晚军区公寓内。 时暮面不改色吃下没什么好味道的晚饭,问道:“为什么想收复华南基地?” 时郝收拾餐盘的手一愣,无所谓道:“闲着没事想到,就想做了。” “闲着没事三年上交三十六次计划书?” “任老怎么和你说这么详细,你该不会连计划书都看过了吧?” 时暮点头。 “那……那你觉得怎么样?”时郝眼神飘忽,紧张中又带着期待。 “我觉得很好。” 见时暮这么说,时郝立刻坐直了身子。 时暮接着说:“你的成长速度很惊人。” 时郝点头赞同。 “不愧是我的弟弟。” 这边刚说完,时郝像被触发了神奇开关,红晕从耳后炸开,面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执着?” “我……”时郝犹豫了下,颤着声说:“我想收复华南基地,我想让你开心,哥,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任老司令到底是千年的老狐狸,犹豫没关系,送你一手王炸感情牌,不管是真是假,威力都足够了。 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死,何况他丢了心都能活,只要途中保护好时郝…对…一定要保护好时郝,无端的执念从心里冒出,时暮的目光落到时郝低着的头上,起身摸了把时郝翘起的发梢。 “我会加入。” 时郝睁大双眼,惊喜道:“真的吗!” “真的。”说完,时暮端起餐盘向厨房走,时郝盯着他轻微摆动的发尾,直到时暮走出视线范围。 兄弟俩破了冰,没一会时郝就兴冲冲跟进来,“哥,我来我来,我洗我洗!” 时暮朝他摆了摆手,拒绝道:“你做饭,我洗碗。” “哪有这规定!”时郝抢下时暮手中的碗筷,小心把他推到一边,“你不要和我抢,我就喜欢洗碗。” 时针缓慢转向十二。 咔嚓— 客厅小沙发坐了两个人,只听时郝说:“真的!最后一张!” 时暮一个抱枕砸过去,时郝乐呵着接下。 “明天不是要带我去体检吗,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时暮趁机捏了把脸颊肉,“快去睡觉。” 时郝有些不尽兴,揉了揉脸,顺着时暮的话茬说下去,“好吧好吧,那我明天就去洗照片,终于能把那张黑白的给换了。” 午夜。 见过漆黑一团的天,闪着星星的还真没见过。时暮任职不过两年,四大基地中仅对华西基地有些记忆。 时暮站在窗边,仰望巨幕星空。 眼部一阵灼热。 一阵红光从眼部涌出,凝聚成眼珠大小的红球,飘在时暮手心。 “还好吗。” 红球颤动两下。 四象神兽镇守四方,而如今不过是一缕残魂,不断依附生者存活,几经迭代,神兽之力微乎其微,或许在不远的将来,这缕残魂也会归于天地。 “变把刀给我看看。” 一把四十公分长闪着红光的战|术|直刀应声汇成。时暮握在手里掂了掂,轻飘飘的,随后问:“心脏什么时候被取走的?” 红球开始剧烈颤抖,一个劲儿往眼睛里回钻,没来得及回去的最后变成黄豆大小,在时暮掌心炸开,颜色迅速暗淡然后消散。 一段朱雀不愿回想的经历,时暮感受着掌心残留的余温,轻叹了口气。 午夜一点半,万籁俱静,时暮推开窗户,猫身跳入楼下,原弛野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队长,这小孩奇了怪了,一点资料都没有。”一晚上给原弛野纳闷坏了,旋即道:“我们的推测是人体实验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