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今明面上的太子妃,就算殿下再不喜欢他,今晚也应当要圆房,全了礼法才是,殿下连这都不愿意吗? 可这些日子殿下对她态度极好,也没有任何厌烦她的情绪啊。 那到底为何? ……难不成心里有人了。 是了,或许只有这样,殿下才不愿意与她做接下来的事,可既然如此,这些日子为何还要对她那般好? 心里既然有别人,为何还要封她为太子妃,为何不去问问那人呢。 陆云檀越想心里越酸胀,眼角都不自觉掉下了泪,过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哽咽道:“殿下是心里有人了吗?” 第43章 大婚(下) ◎他到底是个俗人。◎ 说出这句话, 酸涩更甚。 连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都无力吐出来,只藏在喉间,眼角落下的泪也不断, 洇得枕面上有着浅浅的痕迹。 心口更是一抽接着一抽, 疼得厉害。 “云檀。” “你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吗?” 这句话说完的瞬间,她便听到殿下低沉且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 同时自己腰间被搭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得被搂进了他清冷的怀抱, 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熟悉的气味浅浅地绕在她鼻息间。 陆云檀眼眶又红了,胸口那处酸得疼得胀得她几乎没办法去认真思考,额头轻抵着殿下的胸膛,声音有些呜咽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殿下心里有人……为何不早与我说, 为何那天还来宜春宫说要给我一个说法……” 等等……她现在说的什么话! 以殿下的性格,承恩殿一事发生, 殿下怎么会不给她一个说法,给她一个名分。 但就是因为要给她一个说法, 给她一个名分, 所以才放弃了早就藏在心底的人,把这太子妃的位置让与她,这位置并非殿下想给, 是不得不给! 是她占了别人的位置。 是她当时鬼迷心窍走进了承恩殿。 是她趁着殿下昏迷不清之际, 放纵了自己的欲望,才酿成了眼下的错果。 如今殿下痛苦,指不定那女子也痛苦,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因为她的放纵走到如今这地步……她越想, 心就像被钝刀子割、尖刀子刺, 痛得喘不过气来。 只能无助哽咽道:“……是云檀说错了, 不过殿下放心……日后若那女子要进东宫, 云檀不会多说一个字,甚至殿下也可找个机会废了这太子妃——” “越说越荒唐了。” 李明衍径直打断了话,声音比之刚才清冷了不少。 陆云檀下意识咬着唇,额头依旧抵着李明衍的胸膛。 因为哽咽,以至于细瘦的肩膀微颤。 李明衍大手搭在陆云檀颤抖的肩膀上,另一手的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脸,缓缓拭去她的泪,声音缓慢而沉稳,甚至多了几分郑重:“ 没有其他人,以后废太子妃这样的话不可胡说。” 陆云檀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眸,盯着红烛微光下的李明衍,用细小如蚊子声的话问:“……真的吗?” “云檀,我未曾对你说过假话。” 陆云檀听罢,咬着唇,又低下了头:“那为何……” 为何不与她圆房。 可她说不出口这句话。 倒不是因为哪有女子在新婚之夜问自己夫君这话,显得自己不够矜持与过于主动。 而是如若说出来了,殿下就算不想与她圆房,肯定也会因为她问了这句话而去那么做。 她不想这般。 而她嘀咕的话语还在唇边时。 殿下那本在拭去她泪水的手慢慢移到了她后脑,大掌轻柔抚慰,同时薄唇贴向她耳畔,声音低低道:“是我考虑不周。” 陆云檀当下感觉殿下一只手抚着她的发安抚她,而另一只手在轻轻解她的衣裳。 一旦她出现了一丝战栗或颤抖,殿下便会立刻将她搂紧些,抚发的动作更为轻柔。 随之,安抚似地亲吻她的额头。 从额头至耳根,一点又一点,细碎而柔情。 就算陆云檀之前有担心与害怕,当下也舒缓了许多,本来还紧闭着眼睛,也敢大着胆子睁眼,睁眼之后,正撞上了殿下的眼神。 眼神幽沉,深不见底。 但眼里只有她。 陆云檀心头一颤,不自觉用藕臂搂上殿下的脖颈,搂上的那一刻,殿下同样将她搂得更紧,并轻轻压了上来。 “我与你将行周公之礼,你虽称之我为殿下,但我也将是你的夫君。” “你若疼,若怕,不敢与‘殿下’说,可对夫君言。” …… 听到此话,陆云檀心中一点顾虑都没了。 从刚开始还因为吃痛与不适应,陆云檀额间不停沁着汗。 到后来眼角开始起着旖旎的红俏色。 纤细的手不停地想要抓着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只好攀着殿下宽阔的肩背,甚至在几下重击之时,指尖扣其肉,同时颤抖呜咽不已。 …… 结束后,殿下叫了水,司闺、司寝等进殿伺候。 伺候之时,陆云檀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自己的身子也像散了架一般,等重新躺回床榻,已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而李明衍一直清醒着,半坐于塌,视线定在熟睡的陆云檀上。 自打他对她有了那些心思,尽管克制着、压抑着,他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或者可以说,骗不了自己的身体。 但原来,他想着她的无数个极乐日夜,都及不上今夜的一点一滴。 ……他到底还是个俗人。 云檀真正成了他的太子妃,真正成了他的妻。 他自当也知她只是顺从,并非心甘情愿。 而就算有愿意的意愿在,也不过是因着多年于东宫相处,将他当成父兄而有的熟悉与安心。 他偏生利用了她对他的熟悉与安心,利用了她的善,借着高位与权力,顺势将她强行安在太子妃的位置上。 所以尽管云檀问出了他心底是否有人之时。 虽欣喜渐起,可又怎么会呢。 她心底应当是有怨的。 又怎么会在意他心底是否有人,又怎么会问出只有欢喜他才会问的问题。 细细一想。 还是他考虑不周。 虽他早有打算,但云檀不知,也难怪她哭成那般。 在她眼里,新婚之夜未行周公之礼,若是此事发生,当真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李明衍眸底暗沉,随即低头。 枕畔的云檀面容餍足,似是极为放心地往他这侧靠过来,且不再侧身过去,而是紧紧依偎着他。 李明衍见状。 眼底沉色微散,不禁起了一点笑,手搭在云檀的背,就如曾经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