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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7(1 / 1)

笔,在纸面上烦躁地划了一个墨汁淋漓的大叉,随即狠狠揉了纸张,塞入口中。 这个英雄,他当得着实憋气! 扶绥之战中,他不过是杀了一个想要逃跑的草包将军,在中原这边算不得大功,得了个参军的职位,的确算是了不得的恩赏了。 可在南疆看来,他们此番一连丢了扶绥、卫陵两座城池,逾万名战力折损,大批粮草直接落入北府军手中,而“褚子陵”在这一战后声名鹊起,仿佛此战功成,全在他一人身上一般。 更重要的是,此战确实是他一封信寄到南疆去,亲手促成的! 不是他通风报信,小小扶绥,被围也就围了,决不至于搭进去一个卫陵,和整整一支运粮军。 白纸黑字摆在那里,他褚子陵有口也说不清,把整件事梳理下来,倒像是他里应外合,要帮着北府军谋算南疆似的。 他以往与南疆合作,自诩有着皇子身份,哪次不是怀着隐隐的掌控全局的优越,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自己都觉心虚,每每提笔去信,遣词造句都不自觉矮了一头,自己读来都觉得奴颜婢膝,心中窝火得很。 而以往约定的去信不返,更是害得他寝食难安。 南疆那边会如何看待自己? 他们还会信自己吗? 可当时情势急迫,那吴宜春胆小怕事,未尝不会为着活命,招出自己来。 不杀吴宜春,他就得死! 褚子陵心烦意乱,索性撂下笔,拿起墨锭,起身出了营帐,打算细细遣词,再写一信。 他花了近十年光景,好容易才在南疆人那里博得了信任,不能这样功亏一篑! 出了营帐,他恰与鲁大远的副官迎面撞了个正着。 褚子陵想着心事,只与副官微微一点头,权当打过了招呼,旋即错身而去。 副官有些吃惊。 三月前,他初见褚子陵时,他分明还是个颇有意气的青年模样。 起先,副官对褚子陵印象很不坏。 他本以为,在褚子陵这个年纪,亲手射杀了一名南疆将军,不说自傲忘形,也该是春风得意,但见到他时,副官发现他的神情并不多么欢喜,时时拧着眉,也不爱听别人吹嘘他的功绩,该是个谦逊之人。 短短三月,边境的风沙和粗粝的饮食便将他打磨得粗糙起来,让他的口角都生起了燎泡,左唇角的泡刚刚干瘪下来、结出了深褐色的血痂,右唇角便又鼓胀了起来,晶晶亮地绽出一个新的口疮。 他心事重重的,也不爱与人说话,与传闻中的健谈爱笑,倒是不很相符。 詹远的副官是出了名的软心肠,他摇一摇头,想,听说褚参军自小随公子一起长大,怕是从未分别过这样长的时间。 况且,他吃惯了好米面、住惯了好帐篷,突然落到这鸟不拉屎的边陲,成日里和一帮流民打交道,不习惯也是正常的。 思及此,他叫住了褚子陵:“子陵,你过来。” 褚子陵回过头来。 副官把他拉到一边:“不是叫你干活,是好事。上头刚刚传来消息,我们骁骑营,有仗打了。” 饮食不调、外加心情躁郁,生出了满口血泡和溃疡的褚子陵,总算在几日后拟好了一封信件,把鸽子放入了漫天的风沙之中。 数日之后。 这封信几度辗转,又摊放在了帕沙的桌案之上。 一双绿色的眼珠盯着发黄的信纸,瞳色沉郁,看不出它们的主人在想些什么。 帕沙的副将已是极度不耐:“将军!您还要信他的鬼话不成?!我叔父、吴将军接连惨死,难道还不足以使您警醒?” 帕沙冷冷道:“战死?吴宜春分明是蠢死的。” 他指着信纸上端,自言自语道:“……为何他还写着给艾沙?难道他还不知道,艾沙已经死了?” 副将只觉头大如斗:“将军,恕属下冒犯,属下实在不知,您对那褚子陵何来这等的信赖?!” “人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我看我是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猪。”帕沙道,“实在不知,就闭上嘴。我不必向你交代我的想法。” 副将只好不甘地闭上了片刻的嘴。 片刻之后,他仍是忍不住,冲口而出:“那您难不成要听那姓褚的话,撤出归宁?” 帕沙冷笑一声,反问:“你当真相信,北府军敢举大军,渡江来打归宁?” 副将略有讶异:“您……” “北府军打归宁?笑话,归宁有天险,与北府军亲军隔了一道苍江,是铁木尔将军的前沿之一。且不论北府军有没有那个狗胆与我们正面作战,我们若是避其锋芒,未战先撤,在铁木尔将军那里又要怎样交代?” “但那褚子陵信中说得也很明白……” 见帕沙如此笃定,副将反倒不安起来:“……说是那姓时的小东西有秘密战术,会趁夜渡江夺城,还提前定下了您头颅的赏格……” 一百金,饶一串苍江浅滩的特产王八。 这赏格听起来,着实令人火大。 “哈。”帕沙倒是不怒,“小小竖子,信口逞能罢了。” 副将道:“那褚子陵倒是建议得很仔细,叫我们避其锋芒,撤到东侧的稻城去,与索将军合流,让开一个缺口,形成一个口袋阵,让那时停云扑个空,再趁机与西侧的仡卡将军部一道,东西呼应,把北府军绞杀其中……” 帕沙绿色的眼睛狡黠地眨了一眨:“我问你,若北府军不是冲着我来的呢?” “咱们与长陵的仡卡将军与稻城的索将军,成了一个互相翼护的品字形,长陵与归宁相距二百里,归宁又与稻城相距百里,互相照应,横锁苍江,便是铁桶一座。然而,如若北府军是冲着仡卡去的……” 副将恍然大悟:“是了!中原狗子果真狡猾!仡卡将军在西,恰在苍江上游,北府军不需渡江,便能悄悄绕行至其背后,出其不意,攻城夺地。北府军那边口口声声渡江渡江,可他们哪里来的胆子与咱们在江面上正面相抗!若是咱们听了这姓褚的话,当真撤至最近的索将军处,岂不是把仡卡将军孤立了,叫他破了我们的联盟?”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果然!那姓褚的是在诓将军!” 帕沙却道:“我想,褚子陵他的确是被蒙蔽了。有人怕是在利用他,为我们递传假的讯息。” 他不理会副将的又一次质疑,垂眼沉思。 帕沙仍相信,有利益驱动,褚子陵绝不会叛。 但不管是艾沙之死,还是吴宜春之死,都无疑确证了一点:有人在利用褚子陵。 那他,何不好好利用这一层“利用”,多为自己牟些利益呢? 副将说破了嘴,也不见帕沙对褚子陵的“信心”有何动摇,只好叹息一声:“……将军,您说吧,我们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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