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是和从前一样。 omega是最为敏感的生物,靠着分辨信息素里那一点点的差别,他终于确定了一些东西—— 原来这么久以来,他从周赦身上感受到的疏离感,通通不是错觉,经历过那些糟心的事情,任谁也再难从一而终地爱着谁,哪怕是在咬他的时候,对于alpha而言最刺激的情节莫过于标记别人,他仍然很难从感受从前那样的爱意。 许嘉音往前倾了倾头,小心转向身旁。 雪很大,同人无一例外地湿透,部分暴露的发梢夸张地挂了冰晶。 “还是没车吗?”他不禁担忧,一张嘴,吐出一串白白的雾。 周赦未有作声,抬起略显严肃的眼睛,手里手机无声熄灭下去。 路上打不到车,打车app的订单也无人回应……要回家的话,似乎只剩下一种方案可行,那便是求助家里…… “要不……”许嘉音小声建议,“我们去开个房间吧,再继续这么淋下去,肯定得生病。” 周赦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深邃。 在他炽热的目光里,许嘉音心跳提速。 大雪飞进灯光,如一场春夜的樱落,旋落进肩膀与肩膀之间的缝隙,在这种距离下,这种目光下,不管是谁也没有办法轻易分神,可是望见周赦漆黑如海的眼睛,那海面上浮着弯弯的月光,许嘉音想起正式关注到这个男孩的那天晚上,他沿着绿网格与香樟叶的屏障,一步一眼望着热火朝天的球场,望见男孩遮遮掩掩地偷看自己坐过的地方。那晚的许嘉音面露轻蔑,不过是又一个异想天开的癞蛤蟆罢了。 许多念头首次从脑海诞生时,稍不注意就会捕捉不到,只有事后回忆起来才能发现,原来就是这些难以注意的细节左右了最后的结局—— 许嘉音低垂眼神,不自在地拨了拨刘海,“怎么了,不行么?” 周赦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一边重新点亮手机,“没什么,我们去附近的酒店。” 屏幕光映上他的脸,他对这片区域显然不熟,手指迅速翻开了地图,想要搜索。 许嘉音出声打断,“不用找,我知道。”他伸出一根冻僵的手指,“就在我们走过来的那条路后边,有很多家。” 说完,他好像想起什么,急忙为自己辩解,“我没进去过,路过经常看到。” 周赦并未说什么,拉起他便走。 许嘉音任由自己名声臭烂,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有后悔在意的一天,事实证明做人千万不能自大,这不,后悔就来了。 他深觉解释不清,耷拉肩膀选择认命。 “我毕业的高中就在这边,那学校跟莱洋没法比,学校附近全是酒吧和宾馆,但那会儿江言就给我管起来了,没什么机会去玩……你要不信也可以问他……” 嘟哝半路,周赦转回头,口气略显无奈。 “我知道。” 许嘉音一愣。 对哦,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许嘉音跟住他的脚步,望着高大令人心安的背影,那颗别扭的内心奇迹般平静了下去。 “阿赦……”他喊。 “嗯。”周赦顾着寻找住处,在逐渐密集起来的招牌间来回寻找。 “……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什么问题?” 不知什么照片的红光照在湿漉漉的地面,许嘉音低头望着地面的纹路。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高中的时候……后来的时候……” 周赦停下步伐,回过头来。 许嘉音从未觉得有一刻钟的时间能和现在这样漫长,控制宇宙时间的那把钟好像被人泼了一桶融化的糖浆,时针分针秒针孱弱地颤动,再也迈不出刻度盘的这一格。 天气本把他冻僵了,心脏又将他强行引燃。 他抓紧周赦的手,身子不由自主往近贴了贴。 “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不说我大概也知道。” 周赦无动于衷,“我不知道。” 许嘉音鼓鼓腮帮,只点头,不说话。 这确实是会从周赦嘴里出来的回答,并非每个人做每件事都必有某个可描述的原因,有时发乎本心,完全性格使然。 周赦再度开口,口气居然刻意放柔软了,像哄人。 “我真的不知道。” 许嘉音诧异抬起头,眼里一闪而过雪亮反光。 他继续鼓嘴,偶尔思索时的习惯动作。 周赦皱紧眉头,“走吧,这里还有一家开门的。” 这么冷的天,这么深的夜,前方一片尽是紧凑的小宾馆,就算是小宾馆,这个点也几乎打烊了,只有这一家还在坚持,仿佛特地为了等待他们的到来。 许嘉音“嗯”了一句,被他拉进店里。 这是一件极其狭窄的铺面,仅仅容纳得下接待前台和一条两人走会嫌挤的过道,过道尽头就是电梯。因是新城区的建筑,装修倒是很新,只是头顶的灯实在昏暗,估计为了省电费。 宾馆老板睡得极香,喊了好几声才将他喊醒,付完押金,拿了房卡,让他们自己上楼。房间所在的楼层不高,电梯一会儿就到,顺了刷开门进去,两人身上几乎能拧水。 屋里热,冻起来的水很快就化了,化了之后和淋雨差不多。 “这雪也太大了……”许嘉音摘下卫衣帽子,帽子下的头发也湿了。 他望望周赦,因为没有帽子,湿得比他厉害得多。 他把外套扔下,转身到衣柜里翻找,不多时找出睡衣毛毯,再一转身,看见周赦线条分明的裸背。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湿衣服裹身上很难受…… 许嘉音呆住几刻,直到周赦感受到注视,缓缓转过身来。 热爱健身的男人,不管做B还是做A,光是肉体散发的性吸引力,也能迷倒一堆许嘉音这样的小花痴了吧。 赶在周赦疑问之前,他把手里的衣物递过去,“去洗澡吧,暖和暖和手脚,我帮你把衣服拿去洗。” 周赦把浴袍接过来,并不急着动身,“那你呢?” 许嘉音一默,“我等你洗完。” 周赦抬起手往他略长的头发摸来,捏住一丛融化的头发尖,轻轻向外提了提。 “你先去,不要湿着头发。” 许嘉音抿一抿嘴,犹豫之后坚持,“头发而已,一会儿暖气就给吹干了,你快去。” 周赦许久不说话。他的天性是强权。 许嘉音悄悄吸气,知道自己犯天条了,好不容易通过百依百顺让关系缓和一点,这下不会要回到原点吧? 他举手投降,那我先去好了,可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周赦的影子往他身上压来,alpha的雄伟气息骤然之间冲到面前。 许嘉音站在原地不敢动。有时真会惊叹信息素的精妙,只要闻到那烫起来的朗姆酒的味道,他竟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