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人抱在了怀里。 隔着夏季薄薄一层衣料,李映池发现那只紧搂住自己腰间的手正微微地颤抖着。 他愣愣抬起脸,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推拒的手渐渐放了下来,二人就这样在角落里抱了一小会。 因为抱得实在有点紧,过了一会后,小少爷伸手拍了拍秦书墨的后背,示意赶紧放开自己。 这段时间里其他人已经离开了。 满地狼藉消失不见,酒吧里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音乐舒缓,光线昏暗。 李映池看着秦书墨脸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并不是他的情敌或者对手。 抛开那些偏见和不满,秦书墨只是一个正在担心着他的室友。 好像,秦书墨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无措地牵住了秦书墨的手,小少爷在秦书墨看过来时,歉意地抚上了他的脸侧。 ‘对不起’ 秦书墨看见那张湿红的唇瓣开合着,对他这样说道。 伤口止不住的发痒,小少爷并没能让这痒意止住,反而让这痒意钻进了秦书墨的胸口,刺进四肢百骸。 灵魂战栗。 有时候秦书墨会觉得小少爷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会出现毫无理由的恶作剧,也会有善心忽然发作的怜悯。 坐在酒吧旁小巷子转角处的台阶上,秦书墨看着从药店里给自己买了伤药,正小跑着穿过人群的小少爷这样想到。 只是一处很小很小的伤口,是秦书墨用酒杯砸人的时候不小心被溅射的玻璃割到的。 普通的皮外伤,但因为割得有点深,流了一会血。 小少爷拿着棉签给他擦掉那些血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吸了下鼻子,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已经包着泪了。 秦书墨有点恍惚。 他觉得这样就像一对逃难的情侣。 住在简陋的出租屋里,白天会有人追债,到处躲藏。 晚上,他们牵着手抱团取暖,缩在各个街头,妻子会在他受伤的时候心疼地给他上药,就像现在这样。 没敢说出口,因为小少爷一定会生气。 李映池以为秦书墨没发现,趁着低头拿创可贴的时候偷偷擦了下眼泪。 这下鼻尖和眼尾都是红红的了。 他有点怕疼的。 李映池忍不住瘪了瘪嘴,他不是心疼别人,就是想到这个伤口会很痛就有点难过。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才有这道伤口的。 怕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的哭出来,李映池捏着秦书墨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痛吗?’ 秦书墨看着小少爷憋不住向下的嘴角,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那双澄澈的眼眸迅速积满了眼泪,一个没忍住,小少爷流着泪埋进了他的怀里。 暗道一声糟糕。 见李映池真的哭了出来,秦书墨赶紧搂住人哄道:“骗你的,其实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书墨的腿变成了小少爷的坐垫。 哄了好一会,小少爷才缓过来了一点,粉粉白白的脸蛋被他哭得湿漉漉的,依旧很漂亮,看起来和沾了露水的小白猫一样。 蹙着眉间,自觉丢脸地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小少爷还不忘捏着创可贴给秦书墨贴上。 太可爱了。 秦书墨想起昨天晚上搜索到的结果。 他想,要是小少爷喜欢人是这样的话,那被喜欢的人真是赚翻了。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枣。 一天如果能吃十个巴掌就能吃到十个枣。 吃得小巴掌,方为人上人。 “最后看到他是在这条街的哪里?说清楚,我不需要废物。” 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帘,李映池蓦地睁大了双眼。 他慌张地拽住秦书墨的领子,寻求帮助。 他不知道时新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是他知道自己到目前还没给时新雨发回到宿舍的消息。 要是让时新雨知道自己偷偷跑来酒吧喝酒他就完蛋了! 秦书墨自然也看见了时新雨。 对方正打着电话焦急地左右寻找着,根据谈话内容,不难猜出对方是在找自己身边这位小少爷。 他们这个地方是小巷子的转角,恰好从街道里看是一个视觉死角。 如果不走出去很难被发现。 但是秦书墨看着小少爷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忽然嗓音一涩,“不想被发现?” “我有一个办法,如果你愿意配合我的话。” 这种危急的情况还卖关子,李映池真是快被秦书墨这个人气死了。 他小脑袋狂点,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塞到对方怀里,不让自己一根头发丝露出去。 秦书墨扶起他的脸。 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微不可查的诱哄意味。 “酒吧附近有很多野鸳鸯。看上眼的alpha和omega,beta和omega,又或者是我们这样的alpha和beta,可能出了酒吧就会准备找一家酒店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也会有迫不及待地在街边做些什么的人。” 鼻尖凑近,呼吸交织,最后留在空气中的话语是—— “要试试吗?” 第147章 哑巴小少爷(六) 临近傍晚, 太阳还没下山,街边的摊子已经支了起来。 出来觅食的人们三两成群,大笑着招呼着朋友, 很快,玻璃杯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无人在意的巷子尽头, 一道娇颤的尾音被喧闹掩盖。 昨晚那场大雨停在了后半夜。 今日大晴,叶片间积蓄的雨水蒸发在空气里, 呼吸似乎也逐渐变得潮湿闷热。 白皙额前浮着细密汗水, 眉眼姝丽的少年唇瓣张合, 呼出圈圈白气,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禁锢在角落里。 脑袋变作浆糊一团。 墨色羽睫挂着点点泪珠,此时不堪重负地耷拉在眼下。 试图挣脱的动作变得逐渐顺从,布料柔软的短袖在墙壁处向上挤出褶皱,单薄的脊背脱力地靠在上面, 唯一的着力点是侵略性极强的膝间。 陌生的温度从脚踝处向上,板型良好的短裤无人珍惜,在动作间变得凌乱发皱。 他鼻尖冒着汗,柔若无骨的手前倾抵住对方的肩头, 似拒绝又似挽留,无论何种意图, 埋在脖颈处的人却始终没有回应。 哪哪都受不住了。 原本长度适宜的裤子变成了加害者的玩具。 肌肤通红一片, 像是再多碰几下就会渗出血来,是对方卡住自己时弄出来的。 他没忍住弓着身子, 想要并起腿离开那挤入陌生温度,谁知下一秒就被人颠着向上, 无声的惊呼被吞在了另一人的口中。 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