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条款夏枕云没看进去，只扫了第一页的大概内容，是让他这段时间不要出现在宋屹承身边，后面还写了其他的东西。
邱菲尔道：“无论宋屹承给了你什么好处，你都给我放着，乖乖听话，去景川待着。”
夏枕云道：“可是我要考试。”
邱菲尔眼神冷漠，“考试两天，有车接你回来，你们夏家还没有跟我作对的资本，包括你的曲老师，你自已心里掂量掂量，我今天能好好跟你谈，说明你还值得我谈条件，否则我没必要浪费时间。”
邱菲尔递过来一支笔，“签字吧，我说话算话。”
夏枕云握着笔，看着签字那一栏的空白处。
邱菲尔道：“你可以不仔细看，但这个字必须签，我可以告诉你，宋屹承从始至终都在跟你演戏，你以为他是真的对你好，喜欢你？”
邱菲尔冷笑，“假的，他只是利用你，表面上跟你，跟你们夏家走得近，甚至达成生意上的合作，放弃华源的项目，不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我少警惕他。”
“他从小就心理有病，不知道怎么释放感情，只知道虐杀带来的快感。”
邱菲尔拿出一段视频，点开播放。
视频里的光线较暗，像是一个阴雨天，地上还有未干的水迹。
一棵大树下，年幼的宋屹承蹲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小刀，双手沾满鲜血，他面前躺着一只还没死透的荷兰鼠，鼠的四肢在抽动，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宋屹承似乎要哭出来，他颤抖着手仿佛在害怕，但下一秒，害怕的表情转瞬即逝，他不再发抖，手里握紧了刀，眼里透着一股阴狠。
视频到此结束。
夏枕云一直盯着视频看，没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是年幼的宋屹承，他还好小，好像才八九岁的样子。
邱菲尔收起手机道：“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什么德性我比谁都清楚，他能对你好那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就像我们现在可以平等地谈条件一样，他是不会爱你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等他达成目的，他会亲自把刀插进你心脏。”
邱菲尔的话一字一句扎在夏枕云身上，跟扎在心脏差不多，已经快死了。
夏枕云握紧了笔，感觉眼里酸涩。
邱菲尔真是懂他，话都说到了夏枕云心里，因为夏枕云也有这样的错觉。
终有一天，宋屹承的刀会扎向他。
“签吧，我们合作，我至少不是一个不可控的疯子。”邱菲尔道，“我不知道你随便扎几针就能让他起死回生，之前也是小瞧你了，只有你暂时离开我才能放心。”
夏枕云盯着纸张，眼睛越来越酸。
今天他不签这个字，估计走不出北淮市。
夏枕云签了。
邱菲尔把夏枕云签的纸分成了一式两份，把自已那份收了起来，她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宋屹承却是个自作聪明的，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钓鱼执法我做得多了，还看不透他的小伎俩。”
“小夏，以后宋家的部分家业我可以交给你打理，你比他更有前途。”
夏枕云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邱菲尔道：“我让司机送你去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