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骂名有理您也说不清,十年后,百年后它都会在......学生不忍心老师一身忠骨却要受这千夫所指。” 姬浊道:“我若起兵便不会背骂名了?” 于观说不出话。 “糊涂啊你。”姬浊起身道,“为赞乐公主他们送行去,之后去准备迎接钱公公。” 于观惊道:“总督这是要放了东胡公主和驸马?” 姬浊收起烟杆,背过双手,悠悠问道:“你道何意?” “皇上猝然仙逝,难保东胡不会起歹心......” 不等于观说完,姬浊便皱眉打断道:“扣人也轮不到我来扣。” “但是......” 姬浊稍微有些不悦,道:“行了,出去吧,别让尊客等急了。” - 邺城李府。 “回禀公子,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二公子。” “接着找。”李思澄冷下脸道,“再找不到就别回来见我。” 说完他便径直去了李岐的屋子,屋子里面光线昏暗,两个丫鬟立在床旁侍候,床榻之上时不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李思澄摆了摆手,那两个丫鬟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祖父。”李思澄坐到床旁轻声唤道。 床榻上的老人面色蜡黄、形如枯槁,眼看就走到生命的尽头了,他缓缓睁开眼睛:“找到......没?” 李思澄不忍心让祖父难过,红着眼睛撒谎道:“祖父放心,找到了,景宸就在回来的路上,您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李岐连道了两个“好”。 他这口气吊得不容易。 “太.......”李岐费劲地说出一个字。 李思澄立马明白李岐所问何事,这种事上他不敢撒谎,据实回道:“太子殿下......还没找到,仍在派人找着。” 李思澄明显感觉到祖父对此事的失望,连忙安抚道:“赵大人都平安无事,太子殿下也定能找到,他们只是走散罢了,祖父莫急。” 李岐静了半响。 忽然想起自己最宝贝的学生还挂在城墙上,眼泪登时便涌了出来。 “祖父.......”李思澄心如刀绞。 - “耀儿!耀儿!” 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宫妇被五六个人架住,眼睁睁得看着旁人把她的孩子带走。 “耀儿——”女子哭得撕心裂肺。 洪庆帝活着时,赵婧纭风光无量,洪庆帝死了,她没了靠山,太后自然不会让她好过。 行宫里能搬走的物件一样没落,人也走得七七八八,就留了两个老婆子在她的宫里。 那两个老婆子也不是为了照顾她,而是看着她不让她寻死罢了。 赵婧纭就这么被关了五六天,等到太后来见她时,她的精神已经快达到奔溃的边缘了。 太后领着人进来,赵婧纭披头散发的冲上前抱住太后双脚,哭道:“太后,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太后流露出不悦之色。 萧玉麒跟在太后身边,她小声对旁边的宫女说道:“把她拉开。” 宫女照做。 赵婧纭扔在哭喊道:“太后,我错了,我错了,把耀儿还给我吧,求求你了!” 太后嗤笑道:“你的耀儿?” “对,我的,是我的耀儿!”赵婧纭痴痴道,“我的耀儿!” 太后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太监立马往地上丢出一个棉布包裹着东西。 赵婧纭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那丢过来的东西。 “打开看看。”太后拿手帕遮住鼻子,“那里面才是你的耀儿。” 宫女们松开赵婧纭,赵婧纭缓缓挪动膝盖,打开棉布的那一瞬愣了下,遂后尖叫着丢开棉布,登时就从棉布里面掉出婴儿的骸骨。 “那不是我的耀儿!不是我的!”赵婧纭说着就要扑向太后,幸亏被太监们给按住了。 赵婧纭还在喊叫:“我的耀儿很健康,很健康!” 太后冷声道:“你生下来的就是一具女尸,什么耀儿,不过是你从别的地方找出来的一个杂种罢了!” 赵婧纭呆住,不再讲话。 “若不是谢资安调查你、调查李千水,哀家也查不到这些事。”太后道。 萧玉麒猛然攥紧手心。 太后笑道:“杂不杂种,哀家现在不关心,洪庆想让你死,哀家偏不让你死,哀家就让你活着。” 这是对洪庆的折磨,更是对赵婧纭的折磨。 “哀家来,是问你一件事。”太后眸光一紧,“答好了,你的事牵连不到赵家,否则你心里也该清楚后果。” 赵婧纭垂着脑袋,不看太后一眼,她也知道太后要问什么。 太后一字一句沉声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毒杀皇帝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异变 “阿巴还, 你看!” 阿勒坦花掀开车帘,立马就看见外面热闹喧哗的景象,来往的人都穿着中原的服饰,有挑着扁担的、也有推着独轮车、挎篮子的....... “这里就是我们大晋的王都了。”知丘跟在车旁边, 洋洋得意道, “是不是比你们王都热闹好玩?” 阿勒坦花两眼放光, 指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道:“知丘,我要那个!” 知丘看了眼冰糖葫芦, 连忙跑过去买了一串递给阿拉坦花。 阿勒坦花吃了一口,兴奋道:“这个好吃!知丘你再去买十串回来, 不,把他卖的全买回来!” 知丘刚想解释他们来不及去买了,马车便停了下来, 他一抬眼就看见前面站着一排身穿蟒袍的人, 急忙低声道:“阿巴还,快收起来,咱们到了。” 阿勒坦花霍得就放下帘子了, 倘若她不听话, 谢公子便会生她气,再也不理她的。 她左思右想只得把冰糖葫芦藏在马车里。 “阿巴还,我们到了。”侍女掀开帘子, 请阿勒坦花下车。 阿勒坦花下了马车小心翼翼地走到谢资安旁边。 “见过赞乐公主、支驸马。”一行人纷纷向阿勒坦花、谢资安行礼。 阿勒坦花以前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她偷偷瞥了眼谢资安, 想着谢资安教她的, 猛吸了口气, 说道:“免礼免礼。” 领头的人是萧文:“还请公主与驸马移步宫中, 觐见太后。” 谢资安微笑道:“有劳大人为我们领路了。” 即使换了个新身份重回邺城, 谢资安还是没办法摆脱从前那种绝望, 冷汗一点点把他的衣衫浸透。 过去种种如梦魇般在他的脑海里放映着。 谢资安只能悄悄在袖中用力掐自己的指腹,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大脑,勉强让他能保持着清醒。 “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