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池叹了口气: “祖父男女方面管得严,我也是无奈,只得来这偏僻地密会情人,还望陆大人保密。” 陆炳秋闻言,心里送了李寒池四个字,无稽之谈。 他李寒池是什么人物,李岐就算管得再严,他也犯不着来这种地方会情人。 何况李岐对他的纵容满城人皆知,何来严格只说? 这谎话撒得太没水平了,其中必有猫腻。 陆炳秋笑笑:“定是保密,我方才瞧着这几个人往小将军院里走,可是小将军的人?” 谢资安心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以为陆炳秋早把他们忘了,可居然还记得。 倒是朱月对此并不惊奇,此事事关重大,陆炳秋谨小慎微丝毫不奇怪。她担忧的是身份暴露之际,太后的懿旨还没到。 他们先前乘马车刚到此地,遇见了一个男子,这人原是陆炳秋放走的带路人,她本以为陆炳秋已经拿到了账簿,看来陆炳秋在这地方寻了很久的路。 于是朱月直接让男子把谢资安、她还有一个贴身侍女带到了这里,又遣他与马夫在东大街口接引春雪等人。 她心里有些不安,算着时辰,春雪和暗影兵该到了,只有春雪与暗影兵到了,她才能再往后拖一拖,等着太后的懿旨来。 才小的雨势又大了起来,天空兀自响起了几声响亮的春雷。 雷电闪出的白光照亮了李寒池的脸,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冷漠,他扫了底下穿着斗篷的人几眼,掀掀眼皮,语气发懒:“是我的人,怎么了?” 此话一出,不仅谢资安与朱月惊奇,就连陆炳秋也有些惊讶,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寒池是不认得他们。 李寒池到底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 谢资安并不知道原书李寒池是怎么帮赵成霄脱身的,但他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到来,故事走向发生了一定改变,所以李寒池不能按照原来的故事走下去。 能够解释李寒池行为的原因,他只想到了一种,那就是李寒池已经知道了朱月的身份,长公主跑到他的门前,事情自然没那么简单了,他不想让陆炳秋搜这院子,所以才会替他们隐瞒身份。 李寒池很聪明,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的行为同时暴露了弱点。 陆炳秋没再说话,他更加笃定这院子不简单,同时知道和李寒池来软的是不行的,既然给软的不要,那干脆直接上刀子。 他吹响了暗哨,正在搜查其他院子的锦衣卫全部快速走了出来,他们静静地站在陆炳秋身后,如同一只只准备扑咬猎物的豺狼。 “今日我奉了皇上的命令抄封谢府,跑了谢家余孽谢资安和丢了账簿。现如今该搜的地方都搜过了,就差小将军的院子了,为皇上办事,少不了得罪人,今个咱就得得罪小将军了,还望小将军海涵。”陆炳秋收起了打哈哈的那一套,露出了尖锐的爪牙。 李寒池冷笑道:“陆大人得罪的不只是我,可是整个李家,想好了?” 他在外面向来是不喜拿祖父压人,除非迫在眉睫。 陆炳秋:“想好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得罪。休说无用,小将军让道吧。” 李寒池恨得咬牙切齿:“不让如何?” “锦衣卫螳螂腿马蜂腰,又不是非正门不可。”陆炳秋笑得很大声,笑完突然正色,厉声发布号令,“进!”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先是全部跳上身旁的墙上,他们脚尖在砖瓦轻点,发出来的声而还没雨声大,他们顺着墙飞速得跑到李寒池身后的院子的墙上,再全部跳了进去。 李寒池的脸色十分难看,眼底一片阴鹜。 他实在没想到事情转变得这般快,更没想到陆炳秋如此霸道。 李寒池强忍着怒气转身快步进了院子。 谢资安急忙跟了上去。 院子很大,摆满了半人高的巨大染缸,还有很多的晒着布匹的木支架。 这些布匹老旧发黄,看起来晒了有些时候了,一直没人收,它们把这个院子分为了无数块。 谢资安眼前全是这些从木支架上垂下来的各色布匹。 他明明是跟着李寒池进来的,可眨眼的功夫李寒池就不见了,还没等他找到李寒池去了哪里,他就听到前面的传来了男人的惨叫。 “啊——” 听着有些模糊不清,似乎是从某个屋子里传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磨杀! 谢资安顺着声音的方向在这些布匹中穿梭着,他用手拨开眼前的暗红色的布,只见正对着他的方向有一扇木门半敞着,冷风将它吹得剧烈摇晃,门轴仿佛随时都能断了。 几个锦衣卫面色难看的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谢资安低下脑袋,一边把帽檐往下拽了拽,使它能遮住大半张脸,一边又快脚步速度,快速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他站在屋子门口往里望了一眼,屋子不大,应该是先前染坊工人用来休息的地方,只摆着一张破旧的木床。 木床上好像坐着个人。 光线实在太暗了,谢资安看不太清具体情况。 他本来不想进去,因为进去就势必和李寒池、陆炳秋打照面,他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谢资安必须了解情况,陆炳秋到底有没有拿到账簿。 他吸了口凉气,迈过门槛,轻声走了进去。 谢资安进去以后才听见了屋里面低低的抽噎声,他略微把帽檐往上移了移,看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十分秀气稚嫩的少年披散着乌发坐在木床上,他把脸埋得很低,那鸦羽般的长睫因为害怕在不停地轻颤,晶莹的泪珠一颗颗从他的小脸上坠落。 他已经很尽力用衣衫遮蔽自己裸着的身子,可丝绸质地的衣服太滑了,白皙的肩膀还是露了出来。 谢资安心想这个孩子应该就是赵成霄了。 别说,这小模样还挺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陆大人满意了吗?”李寒池挡到了赵成霄的面前,一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他的肩膀上,一边语气阴冷地质问道。 陆炳秋没有说话,空气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中。 他面色看起来很平静,没有半分难堪,他默不作声地背过身子,不愿再去看那副淫‖荡的景象。 他曾经无数次探究过大晋国势日渐衰微的原因,为什么过去能称霸四方的霸主,如今被鬼方、东胡这种蛮夷之族逼得割舍城池呢? 直到他到了邺城,他看到了答案。 一个女人把持了大晋的朝政,外戚与阉人们在朝廷呼风唤雨,他们霍乱朝纲,压榨百姓,把正统皇室逼得日落西山。 不仅如此,邺城里饱读圣贤书的世家子弟们个个不思进取,整日里沉浸在烟花巷里。他们的眼里除了肉‖体之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