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柳催支着脑袋看他:“那我也不见潇湘剑平日是这么杀气腾腾,锋芒毕露的。” 那人不置可否,轻声道:“但潇湘确实有杀招,用与不用只在握剑的那个人。” 柳催执黑,受弈棋的规则所限,他不能立刻回提方才叶听雪下的那颗白子,只能将子落在别处,这便是寻劫材。等白子应后他才能回提白子,柳催找到了劫材,却并不落子,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将子落在这处,叶听雪也不会应他。 应这劫无意义,叶听雪从布置先手劫开始就已经清清楚楚,就是不应这一劫叶听雪也能消除劫争,从而得到“劫胜”。 “握剑的那个人……阿雪是怎么想的?”柳催将棋落在别处,想从别处去取生门。 叶听雪看他走势变化,心中有了别的应对。他说道:“我在想谢辉果真是野心勃勃之人,筹谋那么久竟然真把这江山夺了,你曾在他身边,学得一点也不差。” “那是。”柳催笑了笑,这回他再不自谦了,“毕竟他也算死在我的手上。”似是想起久远前的往事,他看着棋局微微出神。 萧长宁被谢辉带出了奉筠阁,那个荒僻冷清的所在,出去到许多人让他不要幻想的地方。他已经不记得自己那时才多大的年纪了,只知道萧长宁心中并没有兴奋和欢喜,坐在紫宸殿上有的是无尽恐惧。 谢辉不让他亲昵任何人,女官、太监、近侍,这些人全都是谢辉布置监视他的眼睛。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在更多人的唾骂中去和谢辉亲近。那些人说他愚蠢,与虎为谋都不知道,谢辉怎么会好心让他安稳地当这个皇帝。 但萧长宁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是他完全没有选择。那些说空话的人不会来救他,只想着让他去死。 有一次他和谢辉在紫宸殿下棋,谢辉问他:“陛下感觉这江山如何?” 彼时萧长宁还是满脸懵懂,虽满手是汗,却依旧努力保持镇静:“摄政王说的是哪里的江山。” 他顺着谢辉的手指去看,那是一张布满劫争的棋局,和谢辉对手,他根本找不到生门。 叶听雪觉得很意外,他知道谢辉登基不过三个月后就忽然暴毙死去了,但没想到这也许是出自柳催的手笔。 “他确实没想让我活,萧长宁不过是个孱弱可怜的傀儡罢了,不值得他如何上心。阿雪知不知道有一种慢性的毒药,喝下去人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但是过了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三个月,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接着双手瞬间张开,“砰——心就裂开,人也会跟着死了。” “你朝他喂毒?”叶听雪感觉手指有些冰冷,十分不敢置信,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朝权势滔天的的摄政王下毒? 许是见他神情,柳催忍不住笑了笑,又长叹一声说:“被喂毒的是我,我全都喝进去了。”只是在人后他疯魔地扣弄自己的嗓子,将那些苦涩的药汁全部吐了出来。 柳催忽然拨了一下手上那个玄铁戒指,被其遮盖住的皮肉隐隐可见许多伤痕,都是幼时留下的,和皮肉生长在一起,留到了现在。吐出来的药汁萧长宁没有丢弃,全部染到了龙椅的毡子上,让它变成了一张有毒的椅子。 “难怪。”叶听雪看着他说了一声,这些沉重的往事被轻易的说出,是柳催早已经不在意当时的痛苦了吗?不,绝不是,柳催记得清清楚楚。 “该阿雪了。”柳催提醒他说,这盘棋他们还没有下完。 这回是柳催开劫,白子很难找到劫材,叶听雪下了几目都是损劫,棋道就是这么瞬息万变。于是叶听雪大飞出手,柳催看着自己左下和右中两块地方的棋没有安定,又让叶听雪占了优势。 “阿雪是妙手。”柳催看着两块白棋本来厚实相连,还瞄着他黑子的中腹而去,转眼之间黑子的形势就变得不容乐观。柳催静静看了半晌才落下一子,“我忽然有些后悔了。” 他看着叶听雪布置的无忧劫,心说这人方才打法凶猛,原来也留了稳重的一手。这场无忧劫争,叶听雪劫胜了有利可图,劫败了损失也不至于难以承受,不会影响白子周围的形势。 从这时起柳催就显了败相,原来真正没有退路的竟然是自己。这劫难消,柳催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结果,只能投子认输。 “我早该清楚的……” “什么?”叶听雪还看着那副残棋,模糊听见柳催小声嘀咕了句,却分辨不出那话在说什么。 他问,柳催却不再重复了,只是摇头说了声无事。俄而又松了松身上筋骨说:“啊……想喝酒了,我陪阿雪下棋,阿雪能陪我喝酒吗?” 打劫,围棋术语。简称“劫”,也称“劫争”、“争劫”。 其中部分有参考2005年李昌镐九段与常昊九段9月在南方长城杯邀请赛上所弈的棋局。 第148章-浮世梦中身146*长,腿148老啊姨148 好像搞了一点会创死人的东西……很难形容,提前打个预警?醉酒paly,醉鬼什么混账话都可能会说的对吧????? 下棋又不比喝酒,何况他喝也只喝烈酒。叶听雪还惦记着柳催那一身伤病,治又难治,养又难养的听到这个提议时瞬间眉头紧锁。 柳催看他不想应,便推开那局棋过去抓他的手:“喝酒多好啊,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叶听雪反握住那只乱动的爪子,带着他把被推到桌沿的黑白棋子仔细拣了回来,说话也不客气:“是么,喝醉了不就让你发酒疯了吗?看看你一身的伤。” “管这些做什么,反正我已经活不长,还不如抓紧时间及时行乐。不喝酒,阿雪就陪我做些别的。口腹之欲是欲,秘戏合欢也是欲,我的身体空荡荡,总要做些什么才能喂饱那些欲望。”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姿态倒是把叶听雪气笑了,惹得叶听雪连说“好好好”。 柳催把他的怒火全作不知,笑得更为欢快,他半身撑在棋台上,借叶听雪手上力道忽然凑近上前去,恶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叶听雪说:“对啊,欲望有什么不好,阿雪说自己所行随心,难道你的心里没有我吗?” 叶听雪手上和他比拼力气,有些话都说倦了,所以那个问题并没回答。柳催看那人坦然纯粹的目光,见不能轻易扰乱叶听雪心神便也不说话。他们对视片刻,柳催忽然倾身上去吻他。 方才捡回来的棋子这下全部摔到地上,嘈杂声响,像骤然而至的急雨,惊乱了两个人的心绪。叶听雪伸手捧住柳催的脸,吻得更仔细,反叫这混账做派的人难以自持。柳催想着这么多天叶听雪对他的冷淡疏离,对他躲避和退让,这突然的亲近让他一时忘了动作。 本来逼到这个地步要疯也该疯了,叶听雪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