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他敌意很重,“陛下若是不喜臣身上的味道,那臣先回去沐浴。” 祝蔚煊怎么可能放他走,淡声提醒:“将军还没陪朕练剑呢。” 赵驰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在孙福有很快将剑取回来,双手呈上,“将军。” 赵驰凛接过,道了声:“有劳公公。” 孙福有下意识冲他笑,便接收到陛下严厉的目光,忙躬身退至不远处,将场地留给他二人。 祝蔚煊直接拔剑,朝赵驰凛刺了过来,动作极快,带着一阵风,赵驰凛反应敏捷,侧身拿剑鞘挡住避开,祝蔚煊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将军的对手,梦中就被嘲笑是花拳绣腿了。 可那又如何?他如今的身份是天子,将军除了避开他的剑,其他的都不能做。 赵驰凛即便只能躲避祝蔚煊的剑,却丝毫不见狼狈之色,反而游刃有余。 祝蔚煊愈发不爽,气息不稳道:“将军既然是陪朕练剑,一直不出剑是何意?” “难不成你是觉得朕不配和你比试?” 赵驰凛只好抽出剑,沉声道:“陛下误会臣了。” 这下将军不止要给陛下喂招,还要万分小心不能伤着金尊玉贵的陛下。 祝蔚煊很快就体力不支,气喘吁吁,但他又不想让赵驰凛看笑话,毕竟他此番提议是想找赵驰凛麻烦,借机发作。 赵驰凛早就看出陛下脚步虚浮,不仅如此陛下那张雪白的脸蛋因着过量的运动泛着绯色,浅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吐露着热气,两人你来往之间,免不了肢体接触。 赵驰凛都能感受到祝蔚煊身上透出的热意。 祝蔚煊实在是练不动了,他知道男人那恐怖的体力,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可对方一招一式间把握的完美,并没有给他发难的机会。 不行。 于是祝蔚煊瞅准时机,在赵驰凛喂招时,装作脱力一般,大力甩出了手中的剑,自己则是往赵驰凛的剑上撞。 陛下笃定将军一定能及时收住剑,接住他。 孙福有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脱口而出:“陛下当心!!!” 赵驰凛果然如祝蔚煊所想迅速收回,然后单手接住了撞过来的陛下。 两人身体一触即离。 赵驰凛单膝跪下:“陛下恕罪。” 祝蔚煊刚被他抱入怀中,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推开了,那架势仿佛他是豺狼虎豹一般。 这个认知让陛下很不爽。 祝蔚煊冷下脸。 孙福有小跑过来:“哎呦,陛下您伤着没有?这刀剑无眼的,仔细龙体啊。” 祝蔚煊居高临下看向赵驰凛:“将军,你可知罪?” 赵驰凛:“是臣之过,险些伤着陛下,愿领罚。” 他要是辩驳了,陛下还能治他个以下犯上,嚣张跋扈之罪,小小惩治一番。 可他直接领罚。 祝蔚煊有一种气出不出来的烦闷感,“你以为朕不会罚你?” 赵驰凛:“臣从未这么认为。” 祝蔚煊:“……” 实在是将军态度太过端正了,即便陛下知他道貌岸然,可恶劣的性格被隐藏,如今显露的是他的另一面,正派严肃恪守礼仪。 一举一动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陛下大清早就被挑衅,他这口气要是不出来,真的会憋死。 赵驰凛没听到陛下的动静,抬眼看去,就见陛下面颊带着红晕,漂亮的眸中因气恼,显得灼灼生动。 将军猝不及防被陛下瞪了一眼。 赵驰凛:“……” 祝蔚煊忍无可忍,抬脚踹在了赵驰凛的膝盖上。 “以后将军再敢以下犯上,就不仅仅是踹你一脚这么简单了。” 赵驰凛身子极稳地受了陛下一脚,在他看来,就陛下那点力气根本谈不上是踹,“臣谨记。” 祝蔚煊此刻看他一眼就嫌多。 赵驰凛有眼睛也能感受到,于是说道:“臣身上汗味重,臣先告退。” 祝蔚煊又想踹他了。 等人走远。 祝蔚煊让孙福有捡起自己那剑,对着那个靶子毫不留情刺了几剑。 孙福有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等陛下发泄完后,才上前:“陛下可别气坏了龙体。” 祝蔚煊一把扯下那张画像撕碎,丢给孙福有,“销毁。” 孙福有将那碎纸收好,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奴才该死,刚刚不小心瞥见这画像。” 这话实际上就是在禀告陛下,他已经知道陛下不喜将军府原因了。 祝蔚煊:“一会自己去领十大板。” 孙福有:“奴才领旨。” 祝蔚煊对自己人一惯宽宏:“罢了,念你年老体弱,又伺候朕多年,这十大板先暂时不打,以后将功补过。” 孙福有笑道:“多谢陛下开恩。” 祝蔚煊:“起来吧。” 孙福有从地上起身:“陛下,老奴有句话还是要说,您就算气恼将军,也不能拿龙体开玩笑,刚刚那剑万一伤着您了,可怎么办?” 祝蔚煊:“朕有分寸,将军能让手中的剑伤着朕,那朕看他的脑袋也不用留着了。” 将军才不会那么废物。 孙福有:“陛下下次一定不能这般以身犯险了,奴才刚刚都要吓死了。” 祝蔚煊:“嗯,朕要沐浴。” 一身的汗,实在是不爽利,今日除了踹了将军一脚,倒把自己给累个够呛。 热水都准备着。 祝蔚煊泡完澡后,换了身暗紫的宽袖常服,陛下衣裳多是这些贵气的颜色。 孙福有伺候着他用膳。 祝蔚煊:“一会召将军去书房见朕。” 孙福有:“是。” 祝蔚煊:“朕一向赏罚分明,将军是有功之臣。” 孙福有:“陛下圣明。” 祝蔚煊清早这么运动一番,胃口都好了起来。 — 书房内。 祝蔚煊:“孙福有,赐坐。” “将军莫要拘礼。” 孙福有:“将军请坐。” 赵驰凛刚沐浴完,也换了宽袖常服,将军的衣服多是深色,款式简单,身上并无任何佩戴,不过他身量高大,相貌英俊,那些身外之物于他而言不过是陪衬,“谢陛下。” 椅子离祝蔚煊不远,陛下闻着将军身上清爽的味道,没有一丝酒味,这才满意。 赵驰凛摸不清陛下召自己过来是何意,多说多错,于是他等陛下先开口。 祝蔚煊开门见山:“将军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 赵驰凛猜到陛下要说什么,昨晚净无法师提了一嘴陛下要给他赐婚。 可他并不想娶一个只是为了安陛下心的妻子。 从前在战场上过着马革裹尸的日子,随时都要为国捐躯,娶妻也只会让对方过着整日为他提心吊胆的生活,是以从前他未有娶妻的想法。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