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需要,他就一定会等量甚至更多地回报过去。 哪怕是爱这种虚无缥缈、根本无法衡量的东西。 但谢岫白显然不是一个好耐性、可以等他慢吞吞给自己脱敏的人。 他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还可以勉强控制住自己,保持高度的耐心,就像野狼捕猎猎物,一但锁定目标,就能连续观察潜伏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直至最终成功捕获猎物。 但是,一旦林涧表现出松动,再想让他控制自己,就不太可能了。 第二天睁眼时,谢岫白毫无顾忌地直接把头埋进了林涧怀里一顿乱蹭,把自己头发蹭得凌乱不堪,眯着眼笑道:“哥哥早上好!” 林涧有点尴尬,生理反应是不以个人意志力转移的,谢岫白大早上一顿乱蹭,引发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最让他难忍的是……谢岫白这会儿就压在他身上。 薄薄两层布料,压根就阻挡不了任何东西。 偏偏谢岫白就跟什么都没察觉一样,连稍微后退一点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紧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林涧:“……早上好。” 他掩饰性地想起身,但谢岫白却不配合,他撑着坐起来了,谢岫白还卡在原位,他的动作反而把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缝隙积挤压了出去,彻底紧挨在了一起。 “去洗漱吧。”林涧偏头咳了一声,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谢岫白不说话。 林涧又把头转回来,对上谢岫白一眨不眨望着他的眼神。 “我觉得不急。”谢岫白慢慢地说。 林涧觉得有点渴。 他无意识地动了下腿,一不小心,腿碰到了一些不该碰的东西。 那感觉真是微妙极了,跟徒手摸到烧红的铁块没有任何区别。 林涧条件反射想躲开,奈何他本来就靠在角落里,一边是窗一边是墙,简直是退无可退,往后缩除了更紧贴墙壁没有任何作用,一时之间僵住了,任由烧红的铁烙在大腿上。 谢岫白按住他,低笑道:“别动了,再动真收不了场了。” 林涧冷静道:“你起来,出门冲个冷水澡,只需要十分钟。” “不要,大早上冲冷水澡我会感冒的,”谢岫白不要脸,撒娇耍赖无所不能,整张脸埋林涧颈窝里,“冷静一会儿冷静一会儿,让我抱抱,一会儿就好了。” 林涧被颈窝里滚烫的气息烫得朝一旁躲了一下,又停住,修长的手指蜷起,很久之后,才试探地放到谢岫白背上。 少年脊背清瘦,还没锻炼出厚实的肌肉,摸上去肩胛骨分明。 他不太信任地说:“你确定你这样真的冷静得下来?” 谢岫白内心激烈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能,你再摸两下,我很快就冷静下来。” 林涧立刻收回手。 谢岫白闷闷地笑了两声,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他直起身,坐到一边,伸手抱住林涧的腰,不是小孩耍赖式的抱法,而是把林涧整个人抱进怀里,裹的密不透风。 然后一冷静就冷静了半个小时。 越冷静就越不冷静。 谢岫白痛苦:“不行,我一抱着你,我就在想那天晚上,画面在脑子里无限循环,压根冷静不下来。” “……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物倒掉。” “不行,”谢岫白振振有词,“在说那怎么叫黄色废料,那可是我的初吻,还是我第一次帮别人用手……” 林涧:“闭嘴!” 谢岫白委委屈屈地收了声,一下一下地蹭林涧肩膀,颈窝,侧脸,“……你都不知道礼尚往来一下。” “别做梦,没把你打残了丢出去,就是我最后的诚意。” 此山不通,谢岫白从善如流改了道路,“那我帮你。”说着就伸出手。 “我不需要……”林涧眼睫剧烈颤抖了一下,“谢岫白!” “瞎了,听不见。” 不知不觉间,曾经瘦弱的少年长成了现在挺拔俊秀的模样,力气大得出乎意料,林涧咬紧牙关,按着谢岫白后背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挪到了后颈,死死掐住。 谢岫白不管不顾,靠在他颈窝里,喘息渐重。 两人的发丝糅在一起,凌乱地遮了一部分视野,眼前只剩下林涧的脖颈,优美的线条紧绷着,喉结不断滑动,颈侧青筋异常明显,汗水沿着下颌滑下,积在锁骨里,浅浅一湾积水。 最后坐到书桌前已经是八点了。 谢岫白坐在书桌后面还不老实,试图动手动脚。 林涧从厨房拎了把菜刀,贴着谢岫白的手,哐!一声,菜刀入木三分,硬生生剁进书桌。 谢岫白:“……” 日常生活中小动作不断就算了,这小子沉浸在林涧有意无意的纵容里,飘得不知天高地厚。 发现占不到便宜之后,还试图再次绑架高考,利用刷题建立一个奖惩机制——他刷一套题,林涧改完之后,要是满分,就奖励他一点他想要的东西。 比如…… 没有比如,谢岫白被林涧一巴掌打回了现实。 “有本事你别写,反正我不会要一个只有高中生学历的男朋友。”林涧看着联邦最新的新闻报道,头也不抬,如是冷静地说。 谢岫白懒叽叽地趴在桌子上,试图通过消极怠工来耍赖:“只是大学的话,我闭着眼考都能考上。” 首都星顶级教师组成的团队二十四小时随时在线,连续三年高强度教学,是空气吗? 他要是考不上大学,那些老师里,上到八十下到二十八,有一个算一个,就是爬也得爬过来把他人道毁灭了不可。 林涧凉凉道:“是吗?那我换个说法,高考分数比我低的人,没资格申请做我男朋友。” 谢岫白:“……这么狠吗?” 林涧眼底掠过一抹笑意,“说起来我马上也要回学校了,到时候,我周围可都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同学,还有学弟学妹什么的。” 谢岫白缓缓坐直,咔咔活动手腕,目带杀气,低头盯住了卷子。 写,今晚就写十套! 等十套卷子写完,这小子又开始闹幺蛾子。 先是洗澡不带衣服,非要林涧给他送。 然后又闹着说自己睡了三年的屋子里突然出现蟑螂,严重惊吓到了他脆弱的心灵,腆着脸,抱被子枕头去敲林涧的门。 再次被拒之后,含泪克服了对蟑螂的恐惧,在林涧门口打起地铺。 最后成功混入了门内,喜提飘窗一个。 林涧深深觉得自己大意了。 屡次试图阻止谢岫白未果,终于祭出杀手锏——再闹就滚回学校去。 谢岫白终于从兴奋过度的状态里冷却,老实下来。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白沙星上出了点小小的变故。 林誉奉命驻守联邦边疆,不能擅自离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