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从明目张胆地觊觎他,变成暗地里觊觎他。 谢岫白就不是个能用话来劝住的人。 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还要撞,直接跟南墙同归于尽,看谁还敢拦他。 他又不能这会儿丢下谢岫白不管。 陈嘉困得暴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是想怎么样?一个alpha要养的这么精细吗? “不行你从了他算了,”陈嘉口不择言,“反正你实力强,alpha和omega对你而言没什么两样,你也不排斥他,答应了算了。” 林涧:“……” 他难以置信:“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你自己卖的。”陈嘉理智而冷酷地说,“我让你拒绝,是你自己舍不得。” “这样,一不做二不休,你直接跟他说,你高考考多少多少名,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考不到就滚蛋,爷不跟学渣谈恋爱,到时候面子里子都有了,他学习的动力也有了,你把目标定高一点,就连把他甩了的借口都有了,高考完了看他还能威胁谁,站天台给你跟你视频说哥哥风好大我好怕吗?” 林涧:“…………” “行了,你自己琢磨吧,我要睡觉了,七点……自从早八从我课表消失之后,我就没在八点之前起过床,”陈嘉嫌弃不已,他丝滑地缩了下去,拉起被子,毫无诚意地说,“晚安,geigei。” 林涧摇了摇头,随手挂断了视频通讯,把终端放在一边。 他习惯在早上洗个澡。 要是有事就算了,要是没事,能膈应一整天。 上个周为了躲谢岫白,怕洗澡声音吵醒了对方,他起床之后就离开了,结果就是一整天都觉得不舒服。 微凉的水流从头顶撒下,林涧摸了把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皱起眉头。 答应?怎么可能。 要不是那件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对谢岫白起任何这方面的念头。 不对,他现在也不会起。 他只是怕谢岫白胡思乱想。 林涧刚洗完澡,谢岫白跑来敲门,扬着灿烂的笑,向他请教一道物理题。 眼神清澈干净,仿佛真的只是单纯的问问题。 如果不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瞳孔收缩了一下,喉结急促地滚动,声音比平时略微低了点…… 林涧沉默。 他有点想失忆。 林涧擦头发的手都不自然了起来,硬生生止住了自己低头去看自己是不是洗完澡衣衫不整地就出来了的冲动…… 等等。 他好像想起来…… 他以前好多次,洗完澡,直接穿浴衣就出去了……穿衬衣好像更糟糕,有时候没注意擦头发,水把衣服都湿了大半…… 还有…… 他还让谢岫白给他递东西!!完了还没关门!! 谢岫白那会儿在干什么来着? 他在背abandon。 还没背下来。 林涧绝望闭眼。 以谢岫白那个过目不忘的脑子,能背三年还停留在abandon?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起疑? 洗澡水灌进脑子里了? 林涧越想,动作越僵硬。 有种给谢岫白一板砖把他打晕,再给自己一板砖,两人双双失忆,顺利回到从前相处的方式的冲动。 他忽然就感同身受了陈嘉早上七点被叫起床的痛苦和绝望。 只不过陈嘉是没睡醒被迫早起,他是一睡三年不醒,一朝睁眼,突然发现过去三年的自己瞎成了什么模样。 他到底为什么,觉得谢岫白是alpha,就不用提防他啊? 明明谢岫白才是最该防的那个。 “你先去看着,”林涧这几天来不知道多少次避开谢岫白的目光,强作镇定地说,“我换件衣服就来。” 说着,他还多此一举地解释了一句:“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打湿了。” 然后就见谢岫白弯起了眼睛,目光光明正大地落在他身上,一寸寸看得仔细,眸底暗光浮动。 林涧:“…………” 他板着脸关上门,把身上这件倒霉衣服脱下来,换了干净的衬衫。 出门前,林涧看了眼摆放在一边的终端,料想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也就没在意,跟着谢岫白去了他房间。 谢岫白深谙分寸两个字,说问问题就是问问题,问完了就自己低头去研究,从头到尾没有丝毫逾矩的举动。 林涧坐在一边,几次欲言又止,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离开的话说出口,谢岫白就若无其事地抬头,又指出一道新的问题。 时间间隔把握的出神入化。 谢岫白一直学习到了晚上,中间除了喝水上厕所,就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休息了半个小时。 再勤奋刻苦不过了。 林涧看他午睡,想悄悄离开——只要出了这道门,他立刻去找李沉瀚,谢岫白说什么也不回来。 结果谢岫白睡下之前摆弄了一下终端,惊讶又遗憾地回头,“终端坏了,定不了闹钟,哥哥等会儿能叫我起来一下吗?要是睡过了就不好了。” 林涧很想给他买个新的。 “嗯?”谢岫白迟迟没得到回答,失落地垂下纤长眼睫,抿了抿唇,“哥哥有事吗?要是有事的话……还是要以正事为重,我不睡好了。” 林涧被这茶香给熏清醒了。 最后硬生生坐在床边,看着谢岫白午睡了半个小时,又陪他学习了半天,才身心俱疲地回到房间。 林涧随手翻了一下终端最新消息,没看到什么重要消息,洗漱完就直接上床睡了。 他没注意到,他早上关闭终端时点击的不是挂断,而是隐藏页面。 陈嘉夜生活丰富,狂野了半夜,好不容易睡下就被叫醒,刚合眼几个小时又梅开二度,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一觉睡了一天。 睁眼时已经是半夜。 他一睁眼,发现半空中的投影还静静地开着。 林涧的房间算半个套间,空间很大,从书柜书桌到沙发一应俱全,和别人客厅在外房间在内的布局不太一样,他把卧室放在了进门的地方,沙发和茶桌放在了靠近窗户和阳台的方向。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一点灯光,室内一片昏暗,家具只能勉强看个轮廓。 林涧侧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林涧居然没关视频通讯? 陈嘉纳闷地爬起来,摸了摸后脑,正打算顺手关了,忽然发现林涧的床前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好像有一团黑影在那? 陈嘉怀疑是他睡太久了,把眼睛睡花了,揉了揉眼,凑过去仔细一看—— 那团黑影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覆在林涧摆放在枕侧的手背上。 缓慢地,和他十指交握。 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