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如果不是你,他绝对不会做出今天这种事。” 井良活动着自己的下颚,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的谢引川,轻笑了一声,挑衅似的看着谢引河,“视频看过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愿的呢,再说,他不是挺爽的……” 挥在空中的拳头被井良稳稳抓住。 “让你一次,是看在谢引川的面子上。第二次,我就要还手了。” 谢引河脸上青白交织,井良神情轻松,手上的力量却像是要攥碎他的腕骨。 “变态、垃圾、人渣,你诱导他逃课,去偷窃,你这是毁了他!” “你不觉得自己是个畜生吗!” 谢引河说着,突然停下来,他甚至可以轻松辨识出井良神情里的轻蔑。 “我是变态人渣垃圾,那主动跟我发生关系的,你的宝贝弟弟呢?”井良看着谢引河脸上越发惨白的脸色,有些意犹未尽地问:“他每次来找我,都是出于自愿,甚至还说,我更像他的家人。” 井良瞥了眼站在寒风中的谢引川,眸子微垂,他牵了牵嘴角,重新戴上了头盔,最终什么也没说。 “你等着……”谢引河似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一丝声音,“我会给谢引川找最好的律师,确保你从今往后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摩托车轰鸣而响,谢引河拉开车门,等着谢引川走进去。 “哥,他说的都是真话,是我先……” “闭嘴。” “为什么……我会有你谢引川这种弟弟。” -------------------- —————————————— 稍微查了一下小谢这种情况是一定会留案底的哈,而且会负刑事责任。文里为了后续剧情就没让他留,做了不太现实的处理。 顺带一提,高中时期的故事快结束了。(亿点剧透) 依旧是不知道怎么避雷的一章[双手合十] 第19章 十九 案底 学校的说法是谢引川参加省级竞赛,给了两周的假期,同时去参赛的还有一班的班长王墨。 大概猜到隐情的白小刀和隐约知道的周连天每天都在沉默着。 周连天的篮球不打了,白小刀的武侠书不看了。 他们同样期盼着一件事,王墨或是谢引川,任何一个人回来继续坐在前桌,他们之间仿佛就又能像之前一样运转起来。 白小刀常常看着谢引川的座位出神,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学校的课在上,班级有副班长,排球比赛继续进行,一切都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的,但……好像都不一样了。 谢引川的房间反锁着,他只会等家里父母都出门上班以后才开门找点东西吃。 打给井良的电话无一例外被挂断。 谢引川百无聊赖地用写完了的作业纸折飞不起来的纸飞机,撞在窗户,软床上,最后落地上被他一脚踩成没有形状的废纸。 客厅的角落残留着那日挥之不去的难堪。谢引河发了很大的火,几乎是口不择言骂着什么人,拦也拦不住,连夜开车走了。 门锁“咔哒”一声。 谢引川站在小区门口。他本想漫无目的的闲逛,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井良家小区的门口。楼下的石头椅子沾满落叶,手一抚,下面还有一层腐掉结块的陈旧叶子。谢引川穿的黑色裤子,坐上去也不显眼。 上学时间,小区里很安静。 谢引川听得见自己心跳声,也听到树上的鸟鸣,窗户拉开又合上的声响。 世界万籁俱寂,唯独他闲不下来。 想见井良,谢引川捡起树叶,放在手心里,又攥紧。 巧的是,井良一直在楼上。 他看着谢引川在那张无人问津的椅子上站起来又坐下,手指攥紧再猛地松开,看起来像有什么精神问题。 谢引川还是走到了井良家门口。 他来这里了很多很多次,但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驻足不前。 沙发上,谢引川环顾四周,屋里东西已经消失了七七八八,本来不大的房子突然多出了些空余空间,就像他和井良,坐在沙发的两头,谁都没说话。 “长能耐啊,谢引川。” “小偷小摸就算了,二十万的东西你也敢碰,想进局子体验生活我可以帮你一把……天天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井良明显在嘲讽,眼梢未垂,横生出几分没来由的怒意。 “想你。” 谢引川下意识张口,又飞快抿起嘴。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后,他的手指就像绳子一样缠绕在一块,忽地忐忑着又猛地松了口气。 少年的真心像是一颗剔透的水晶,井良辨人说假话的能力在此刻突然发挥了作用,或许是水晶光泽太过诚挚,折射得他错愕片刻,只好干巴回应。 “主要是想我的身体吧。” 谢引川难得,在井良面前露出一副不认同的神情,他摇头,很认真地盯着对方,又像是在一点点向对方展示自己赤裸的心。 无畏、涩然又率直。 “只是你,我是……不想离开你。” 少年的语调又轻又快,像一阵刮过耳畔的风。 井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脚似乎都生错位置,来来回回的摆动,慌乱出现的刹那,他焦躁地看了一眼谢引川,才不紧不慢从少年身上移开眼睛。 井良点上烟,沉默着。 谢引川咬了咬唇,声音清晰。 “我不去S大了,留在这里上大学。然后我就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 这些话像是预演了上百遍,以至于谢引川说出来时没有半点犹豫,他迫切地盯着井良,目光赤裸地等着对方的回答。 “你疯了吧。” 井良夹着的那根烟被手指的力气扭曲得变形,落下的烟灰纷纷落落掉在地板上,消失了痕迹。他心里的想法像这座房子一样,看起来空荡,却一幕幕回放着属于他和谢引川的回忆。 谢引川疯了,他也快疯了。 “可是。”谢引川坐近,有点委屈,又很坦荡。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是什么样的话,目光赤诚,毫无掩饰。“我喜欢你,比我自己,比这世上的一切都要喜欢。” 剩余一半生命的烟头扭曲着从井良掌心跳出来,奄奄一息之间,把男人手掌上烫出猩红的点子。 井良的手,正轻轻发颤。 谢引川浑然无觉,他离得更近,近到要和井良十指相扣。 他丝毫不介意那些烟灰还烫着,全然覆了上去,从手心到指缝间的软肉相合,谢引川抿抿嘴,有点紧张。 “井良,你是我的……自由。”谢引川微微摇头,他思索片刻,却像是肯定了自己的回答,“没有人会不追求自由。” 男人用了力,少年的手心依旧和他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