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书和电影,一切都照着谢引河的方向,而他永远也不可能是谢引河。 谢引川第一次自主选择,是拒绝国际部的邀请。 他想要试试不同的路。 消息通知到谢家父母时,两个人都是崩溃的。轮流上阵劝导,说来说去却最终还是落在了谢引河身上。 “你怎么就不能像引河那样听话呢,只知道让我们操碎了心。” 谢引川一言不发地听着,他垂着头,心想着,只要考第一名就行了、只要能摆脱谢引河就行了、只要选择不同的路就行了。 他得到的是气急败坏的一巴掌。 那天谢引川从家里逃了出去。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他不知道去哪,一路走着就到了市一中附近。 天色昏黑,雨几乎要将天下出个窟窿。谢引川到不觉得冷,反而连呼吸都比之前要畅快许多。 他就是在那时,第一次看到井良。 难以入耳的脏话和叮铃咣当的器械声响,从巷子里传过来。谢引川的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他想去看看。 雨下得倾盆而毫无保留。 穿着黑衣服男人手里拎着半截短棍,砸在冲过来的人脖颈上,对方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紧接着三四个人,手上都拿着折叠刀,凶神恶煞的,男人却有些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一块上吧。” 惨叫声混杂在雨声里,谢引川背靠着巷子口,紧紧地攥住了衣服角。 里面渐渐安静下来,他探头张望,却看到那个黑衣男人半裸着上身,青色的纹身在雨中发亮。 男人转过头来,嘴角乌青,脸上的血迹顺着额角往下流,手上的木棍被扔到附近,红色血液立刻滴滴答答地混在雨水里。他脚步趔趄,嘴里嘶了两声,停了下来。“靠,下手真狠啊。” 谢引川轻轻吞咽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似乎烧得厉害,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心脏轰然急剧跳动着,嗡鸣声震彻整个世界。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脑中忽闪而过。 “你……” 男人一瘸一歪走过来,盯着谢引川的脸认真看了一会。 谢引川磕巴一下,什么也没说出来。 “刚刚吓到了吧,没事,那些都是坏人。赶紧回家,淋感冒了就不好了。”男人似乎想摸摸谢引川的头,手臂刚刚抬起,他呲着牙又放了下去。 站在原地的少年脸忽然涨得通红。 谢引川回了家,他像是又变回那个乖巧而听话的家里老二,向父母认错道歉,然后按部就班去上补习班。 他按时出门,却从来不往补习班去。 从书店里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棋牌室门口,站着抽烟的井良。 谢引川除了名字,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直到那天,父母都要出差,谢引川便跟了井良一整个晚上。 正好是井良和一帮人去KTV,一大帮人摇摇晃晃走进去,后面跟着个揣着兜身体单薄的少年。 不是什么正规的地方,谢引川轻而易举开了一间大包厢,在井良的隔壁。 隔壁的动静闹得很大,一晚上来回进进出出不少人,酒味从包间里熏到在隔壁看数学题的谢引川这里。 他困得不行,窝在沙发上眯了过去,手指不知道触到了哪,连带着包厢里的灯也关掉了。 一阵窸窣声,谢引川迷迷糊糊又睁开眼。 他听见了井良的声音。 “别,别。你知道我不抱女人的。”井良的声音听起来醉意熏熏,仍旧口齿清晰,谢引川一下醒了。 黑暗中,他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呀井哥,是不是不行啊,来这么多次从没有……”女人的声音很轻,谢引川却说不出的反感。 井良低笑两声。 “我对女人硬不起来,抱歉啊。” “怪不得每次清姐说起你都特惋惜,哎,我们店新来的服务生你能看得上眼吗?” 井良只是笑,不说话。 “井哥这是心里有人啊。” 谢引川从刚才开始,耳鸣就没有停止过。 他好似推开一扇光怪陆离的门,先是在那里看到了赤身裸体的井良,又看到站在井良旁边的自己。 无数个夜里交织的怪梦突然得到了寻解,他厌弃又羞于启齿的事情突然变得轻飘飘,落在那样一个人身上,对方轻松惬意,甚至还带了些调侃。 他想见他。 和井良交朋友。 什么样的方式都行。 棋牌馆的门口多了一个站着抽烟的人。 相貌普通,身高平平,甚至还有点年龄的男人。谢引川注意到井良的视线总是不自觉跟随着男人,笑起来,说话的时候,连对方去柜台抽一根烟。 井良的目光也寸步不离。 “周河源。” 谢引川听到井良这么叫那个男人的时候,也见到了周河源的未婚妻。 井良挥手送走两人时,抽的烟比平时要多,神情也更落寞。 他疯狂的想法忽然变得更加大胆而扭曲。 谢引川知道井良的弱点,也知道他手上缺现金。 无论从哪个角度,谢引川都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但他从没觉得自己疯了。 谢引川极力装出熟手的样子,却还是在解开裤子拉链的一环栽了个跟头。手上越着急,拉链便卡得越死,谢引川脸上涨红,一言不发。 而井良已经脱得只剩最后一件。 “我来我来……”井良凑过来,耐心地把拉链拉到顶端,又小心翼翼地拉下来,少年的内裤上已经濡湿一片。 井良有点好笑地看着谢引川,“处男啊?” 谢引川低着头,他对于井良娴熟的姿态有种说不出来的恼怒,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声问句,“我能蒙上你的眼睛吗?” 男人愣了愣,无所谓地回答,“我都行。” 谢引川的主意蹦出来比他下手的还要快。他从背包里拿出校服,捆在井良的眼睛上,又悄悄掏出手机,摁下了录像键。 “井良……” “嗯?” “没事……我就是喊一喊你。” 第4章 四 一千块翻倍是四千块 井良出差了两周,回来时街上还是老样子,他照旧抖开烟盒,蹲在门口无所事事。 “老井,街上有生面孔。”熟客打着牌,有一搭没一搭跟井良聊着。语焉不详的像是在提点着他一样。 接下来的两天,井良的散步范围稍微广了一点。他没看到熟客说的生面孔,却看到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隔了八百米开外就能看到的红白校服,在街口来来回回游荡。 现在高中生放学这么早……还是又逃课了。井良掉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迈开没多远,余光却扫到了陌生的脸。 井良停下来 ,微微侧身,靠在门边上盯着不远处。 那两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