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度进行沈嘉南眼泪的研究。 沈嘉南先是重新测定了体内的激素水平，顺便给傅子刻送来新的眼泪样本。 “研究结果什么时候能够出来？”沈嘉南用棉签按住抽血点，好奇地问道。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我无法预估实验完成的具体时间。但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十分感谢你的配合。”傅子刻答道。 “不用感谢我，希望今年可以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我尽力。”傅子刻将手里的血液样本放进样本夹里，说道。 春节刚结束没多久，《孤城》的拍摄正式拉开帷幕。 剧组开机仪式的时候，沈嘉南碰到了两个老熟人，施然姐、程昱。 林施然这次饰演的角色让人大跌眼镜，她在剧中暴扮演沈嘉南的母亲，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角色突破’。 程昱则饰演沈嘉南的亲生弟弟。 《孤城》是一部同性题材的纪实性电影，故事发生在同性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得到认可甚至被大多数人鄙弃被认为是一种疾病的年代。 当初陆淮之所以再三询问沈嘉南是否要出演其中蒋明曦的角色，就是因为这个人物十足悲情，沉浸式的表演方式意味着极大的情绪内耗。 剧中的蒋明曦是一位患有严重自闭症的有钱人家的少爷，他小时候因为父母常年出差不在家的缘故，被家里的保姆以及其他的佣人长期暴力相向。 等到他的父母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地封闭了内心，变得少言寡语，不会哭更不会笑，只会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像是一种无声的对自己不负责任的父母的谴责。 当时他的母亲已经再次怀有身孕，不知是放任还是实在没精力，蒋明曦并没有得到过多的关注，他的自闭情况越来越严重，眼中仅剩的一点点希冀的光也彻底熄灭了。 他的弟弟出生后，他彻底成为了这个家的边缘人物，就这样成年了。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对他总是带着淡淡笑意，会和他温声说话的人，即便不会得到回应。 沈嘉南入组的第一场戏就是蒋明曦成年后与陆淮饰演的宋朝声的初遇。 * 蒋明曦手里捧着本书坐在小庭院的椅子上，微风吹起了他额间的碎发，露出他精致的过分的五官。 “我可以知道你看的是什么书吗？”突然庭院外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蒋明曦丝毫没有理会的迹象，仍旧独自看着手里的书，身体的角度都没有丝毫偏移。 庭院外的人完全不介意他的冷淡，务自介绍着自己：“我的名字是宋朝声，是新搬到你们家隔壁的邻居，年龄应该比你大上几岁……” 他在那边滔滔不绝，蒋明曦仍旧维持着翻书的姿势，直接将他无视得透彻。不知过了多久，他将书合上，直接转身离开了庭院，从始至终目光都没有落到过庭院外人身上过。 第二天，宋朝声直接按响了隔壁的门铃，只是他并没有见到相见的人，他问这家的女主人：“夫人，请问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差不多成年的小孩？” 只见那位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停顿片刻，才开口说道：“是有一个，不过他不喜欢和人相处。” 年轻人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他挺喜欢和我相处的。” 之后宋朝声总会来找蒋明曦，会和他说话，会分享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即便没有任何反馈，整整持续了两年的时间。 活在自己世界里十几年的蒋明曦终于缓慢地伸出了自己的触角，他在天黑宋朝声要离开的时候，发出了一个嘶哑难听的单音节：“我……” 仅仅只有一个字。 宋朝声直接僵在了原地，接下来就是无法言说的狂喜，他直接上前拥住蒋明曦，声音发抖，“明曦，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蒋明曦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再次发声：“宋……” “我在。” 又是一年的时间，蒋明曦的情况越来越好，但也仅仅限于与宋朝声，他将宋朝声拉入自己的世界，对宋朝声越来越依赖，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变了质。 他会乖巧坐在庭院的椅子上，仍旧是手里捧着书，注意力却完全没有在上面，他总是会时不时地望向大门口的方向，期待着每天同一时间点从门口进来的人。 他的眼神逐渐专注并且热切，到了让人难以忽视的地步。 宋朝声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自己心里也有诸多不能说出口的想法。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透露出与他人不同的亲昵，暧昧横生。 只是时代永远是束缚他们的枷锁，让人绝望的是没有能够解开的钥匙。 不知是谁先按奈不住，情难自禁，有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也是最后一个吻。 他们接吻时被突然开门的蒋明哲撞破，这件事以很快的速度被双方的家庭知道，往日里对蒋明曦不闻不问的父母，这时候才像是想起了自己为人父母的责任。 他们以长辈高高在上的姿态对蒋明曦进行了激烈的谴责，要求其与宋朝声断绝一切往来。 蒋明曦被关在阁楼的房间里，他便从窗户跳下去，直挺挺地站在宋朝声的窗外，隐约看到了窗户上灯光映照出的心心念念人的影子，等灯光灭掉，便拖着受伤的腿回到家，窝在阁楼房间的门口。 他的反抗沉默且坚定。 蒋明曦最后一次见到宋朝声，迎来的是却是告别。当时的他瘦了一大圈，腿上的伤还没完全好。 “明曦，给我三年时间，我会来接你。”宋朝声保证道。 蒋明曦一向乖巧听话，所以他信了。可是三年后，他没有等到宋朝声，却等来了婚讯。 照片上的宋朝声穿着昂贵的西装，脸上是幸福到刺眼的笑意，怀里轻搂住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性，他们手里戴着同款的婚戒。 照片是宋朝声的父母连带着请帖一起亲自送过来的。 牵着蒋明曦的那根绳子‘砰’的断了，他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奔赴永眠，而恰巧是请帖上的日期。 * 《孤城》总共历时五个月的时间终于拍摄结束。 沈嘉南杀青后，一度出不了蒋明曦的角色，表现在对于其他人的漠视，以及对于陆淮近乎病态的依赖。 陆淮带他回到了之前拍摄人鱼短片的那片大海，在那里租了房子，他们会在漫天星空下漫步，会随着渔夫出海，会在海边进行露天烧烤。 沈嘉南缓了一段时间，便很快脱离了角色。 再次回到家时，他在客厅里发现了件奇怪的东西，一个方方正正占地面积很大的透明玻璃箱。 “陆哥，这是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鱼缸。”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