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启程时辰不早,但车早已备好静候。 裴承礼同那小姑娘说午后出行,是以芝芝就睡到了自然清醒。 此行与以往两次都不同,乃以玩乐为主。 自然,芝芝的心境也甚是不同。 不再怕东怕西,亦不再用算计这算计那。 沿途走走停停,遇见好山好水,好玩好乐之处,裴承礼皆会停下带她去瞧去看。 是以这一路下来,行程颇长,足足二十日有余。 这日终于到了地方。 小姑娘坐在车中,遥遥地望着“扬州”两个大字,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恍如隔世一般。 她推推裴承礼的手臂,糯糯地道:“能不能先去一趟荷苑?” 裴承礼点头。 芝芝道:“我去取些东西,但...殿下看了,不,不许生气!” 裴承礼笑道:“还有什么,比你骗了孤跑了更严重?” 芝芝被人提起了这,美目当即便看向了别处,转了话题,玉指轻指。 “殿下瞧,那,那那那朵云彩,好像一只大鸟!” 裴承礼笑笑。 ********* 马车到荷苑的时候正好正午。 芝芝下了车,带着两名宫女,两名太监。 进了大门后,她直奔当初自己住过的寝居。 裴承礼跟在后面。 待得到了,立在门边瞧她。 只见:她着急忙慌地的吩咐着人进来,引路直奔卧房,进去后又直奔床榻,而后吩咐:“里边有个东西,给我拿出来!” “是!” 宫女太监听罢赶紧于屋中四处找着能够东西之物。 没得一会儿,有人寻到了个掸子。 其中一个小太监冒着灰尘爬了进去,够出了个小银箱。 两个宫女将箱子上的灰尘为她清理干净。 她不知从这屋中的哪摸到了钥匙,将东西打开。 里头盛的赫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芝芝瞧着一个也不少又合了上,重新锁起,让宫女抱了起来。 转而起身,她讪讪地笑了一下,红着小脸,对上了裴承礼的眼睛。 男人一言没发,但待到小姑娘走来,单手微掐住了她的细腰,哑声:“孤、没这么纵容过女人。” 芝芝没看他,直视前方,紧张道:“你说了会对我好,也说了都过去了,银子是好东西,不能不取,放着银子不拿,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裴承礼被她气笑。 他倒是知道她藏了一批银子,且这批银子就在扬州。 没想到小心机算计的这般好,跟他玩了个灯下黑。 男人沉声:“先记下了,会讨回来。” 芝芝眉头微蹙,依然只是直视前方,心口起伏,声音几不可闻。 “什么会讨回来?怎么讨回来?” 裴承礼回口:“你说呢?” 芝芝更红了脸,她没说。 转眼出了荷苑,小姑娘又道:“还有一个地方,能不能去?” 裴承礼挑眉,“什么?” 芝芝道:“嗯...崇义坊...” 裴承礼但笑不语。 他当然知道彼时初来扬州的时候,她去过那里。 “怎么?那也有秘密?” 芝芝立马回口:“银子是好东西,不能不取,放着银子不拿,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裴承礼动了动手指。 芝芝立马朝外吩咐了去。 半个多时辰后到了地方。 小姑娘被他揽着腰肢抱下了车。 她直奔一桩宅子,瞧着宅前大门仍上着锁,唤护卫将锁砸开,而后进了去。 裴承礼依然同随,跟她进了一间男子卧房。 她也依然是将东西藏在了床下。 只是这次的东西不同于荷苑的那份都是整齐的银子。 小箱之中什么都有,玉佩、珠宝、碎银、整银,总归都是贵重之物,但瞧着加在一起,或是也就值个六七十两。 裴承礼走过去,随手拿起了几块玉佩。 那东西一看就是男子之物,接着他便把里边的这类东西都拿了出来,丢给身旁太监,冷声开口: “砸碎了扔掉。” 芝芝大惊,一连叫了好几声。 “使不得使不得,都能换银子的!银子是好东西,不能不要,放着银子不要,真的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裴承礼再度被气笑,沉声:“孤给你十倍补偿。” 芝芝眼睛缓缓转了转,没骨气地道:“十倍补偿倒是可以,但...但那也不能砸,这样吧,你你你,你们三个去当铺,现在就去,能换多少是多少!” 两个太监一个宫女皆瞅向了太子。 裴承礼瞧着那几样东西,半晌后才点了头。 芝芝终于松了口气。 待人回来,果不其然,不过是换了五十多两银子。 银子裴承礼皆赏给了同来的宫女太监。 芝芝小眼神瞅着,心疼了够呛,转而,再度被裴承礼掐住了腰肢。 男人垂眸冷脸,声音甚沉: “孤说了会对你好不假,但,你不许留再别的男人的东西,以后,自然也不许拿别的男人的东西,否则孤会生气,孤若生了气,后果很严重,知道了么?” 芝芝眼神飘忽,但马上应了声。 “知道了,知道了...” 裴承礼摸了摸她的头,喘息声渐平。 “乖。” ********** 当夜,俩人宿在了裴承礼事先派人租好的别院中。 翌日,裴承礼处理了些运河之事。 芝芝正好在此休息了三日。 三日中的第二日,清早,她再度猛然之间从噩梦中惊醒,一头的汗珠。 宫女听到动静,前来相看,紧张道:“良媛,又,又做噩梦了么?” 芝芝缓了好半天,方才舒了口气。 是的,她又梦魇了。 依然是她十岁的时候,和那个恶心的男人。 这样的梦,六年来她做过无数次,几近到了习以为常。 小姑娘使劲儿甩了甩头,心里边不住骂着: “去死吧,去死吧!你快去死吧!” 这般发泄一番觉得好多了,也便罢了,张口回了宫女的话。 她没说具体,只命令道:“不许和太子说!” 宫女应声点头。 ********* 第四日,裴承礼归回,俩人再度启程。 原芝芝瞧着马车是朝着县城方向而去,还以为,裴承礼是要去亲瞧运河。不想,走着走着,小姑娘顺着窗口瞧着外头的眼睛便直了。 一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马车竟是直奔秦同——那个她出生的地方! “来这干什么?若没记错,我没和殿下提起过这,殿下怎知我是生在这,亦或是,巧合么...” 芝芝待发现之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