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赴约。” 他不知道任云亭在抽什么风。 是看他追得太辛苦了、所以礼貌性地给个请柬,还是真的被他打动了? 不管是哪个理由,他其实都不太关心。 他关心的是—— 裴嘉玉又咳了一声,状似无意地对斯岚说:“你送我去吧?这种场合,打车去太掉价了。” 是的,由于一直没考到驾照,首都这边也没有配备专职司机,裴嘉玉出门都是斯岚开车接送。 斯岚放下装着黑咖啡的杯子:“没空。” 裴嘉玉:“我还没说哪天呢你就没空。” 斯岚:“近期,都很忙。” 裴嘉玉死缠烂打:“下周六,你能有什么事,送我去参加个聚会都不行?怎么前两天没见你说忙。” 斯岚:“同学约我吃饭。” 裴嘉玉不屑:“你那些穷鬼同学,吃饭能吃什么好吃的,我要去的那可是任家小儿子的生日聚会,什么好吃的没有?” 斯岚看着他:“他邀请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我可以帮你从租车公司雇一个专职司机,让他开着家里的车去。” 裴嘉玉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嘀咕:“外面的人,谁知道哪里来的……我信不过。” 反正就是一定要他去的意思。 …… 一周后,斯岚开车载着裴嘉玉,前往位于城郊的温泉山庄。 星火一般的灯光,璀璨光明,从山头一直蔓延到山腰。 任家在京城人脉深广,许多宾客都来头不小,裴嘉玉混在其中,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较为重要的宾客都有佣人一对一指引,像裴嘉玉这样的普通客人,则只是自己循路走进去。 裴嘉玉倒不太在乎这一点,他更担心的是今晚可能没办法见到任云亭,寿星一定很是繁忙,未必有空来敷衍他。 但是见不到任云亭的话,今晚就白来了。 毕竟,他是为了气斯岚,才追求了这么久的。 裴嘉玉有些尴尬,但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先带着斯岚进去,悄悄找个角落坐下了。 自助餐品十分丰盛,衣着整齐的侍者们捧着托盘,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为宾客们递上高脚酒杯和甜点。 裴嘉玉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都不认识,百无聊赖地玩起手机来。 结果不知怎么的,隔一会儿就有人来和他搭讪,请他喝酒,还想邀请他去跳舞。 裴嘉玉一看就知道自己又被当成omega了,正要翻白眼发火,斯岚已经默不作声地挡到他面前,三言两语把对方打发走了。 裴嘉玉呆了呆,小声道:“谢谢。” 其实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斯岚也不是第一次帮他挡掉骚扰者。 只是…… 今晚这样的情况下,裴嘉玉会尤为心虚和愧疚。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大厅里灯光骤暗,人声也瞬间安静下来。 聚会开始了。 任家的长辈、重要宾客、任家父母依次上台发言,好好一个生日聚会,整得跟国际重大会议似的。 裴嘉玉听得直打瞌睡,身旁又没有床,迷迷糊糊就往斯岚肩膀上靠过去了。 正半梦半醒着,忽然听到台上传来一道年轻清朗的男声。 “各位来宾晚上好,谢谢大家今晚能来出席我的生日宴会……” 裴嘉玉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呢,就听斯岚幽幽开口道: “原来,任家的小少爷长这样……果然是翩翩少年,雅人深致。” 裴嘉玉把眼睛睁开了:“?” 作者有话说: 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第62章 高岭之花 裴嘉玉伸长脖子,朝台上看了一眼。 大厅里的灯都关了,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台上聚焦着灯光。 任云亭站在光芒中央,穿着质地剪裁都很好的黑色小西装,笔挺地站着,眼眸低垂,看起来文质彬彬,落落大方。 与裴嘉玉的娇生惯养不太一样,任云亭的气质里多了一分冷漠和倨傲。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高岭之花”。 他站在那里,周围的人就会不由自主注视着他,屏住呼吸,生怕呼气的声音高了,惊扰到他。 注视着他的人里……甚至包括斯岚。 裴嘉玉看看台上的任云亭,又看看身旁目光专注的斯岚,不爽极了。 “喂,你看什么看,”裴嘉玉臭着脸道,“他邀请的是我,你只是陪我来的。” 斯岚收回目光:“嗯。” 裴嘉玉:“嗯是什么意思,你,你刚才看着台上干什么,台上又没有你认识的人。” 斯岚:“略有耳闻。” 裴嘉玉:“?” 斯岚:“我已经听闻过许多次,关于任家小少爷如何风华绝代、气质不凡,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裴嘉玉:“……” 操。 他怎么忘了,提到任云亭最多次的就是他。 为了气斯岚,他好多次故意在饭桌上提起,关于自己又给任云亭送了多少礼物,制造了多少次浪漫偶遇,任云亭又是如何漂亮迷人。 现在全部化身为回旋镖,扎在他背上。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裴嘉玉哑口无言,又不愿意斯岚继续盯着任云亭看,于是催促道:“去,去车上给我拿点东西,别傻站着了。” 斯岚转过头来:“我不记得我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 裴嘉玉一通胡编:“我,我刚才下车的时候忘记拿耳机了,可能掉在车座底下的缝隙里,你仔细找找。” 斯岚:“……这么嘈杂的环境,你要用耳机?” 裴嘉玉严肃道:“教授等会儿可能给我回电话,我跟你说过的吧,上次我向他请教问题来着。” 斯岚看起来深表怀疑,但出于对雇主家少爷的尊重,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大门走去。 裴嘉玉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个中年男人正好倒退了一步,两人猛地一撞。 斯岚个子高,身板硬挺,撞了一下也没怎么动。 那中年男人手里却是拿着一个装有红酒的高脚酒杯,当时正与其他宾客交谈,聊到兴起处,仰头大笑。 于是这么一撞,琥珀色酒水悉数泼在了男人的白色衣领上。 中年男人脸色难看地转过了头。 斯岚道:“抱歉。” 那男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以一种非常不礼貌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上衣口袋处停了停,见上头空荡荡的,语气顿时轻蔑起来:“你是哪家的?” 裴嘉玉立刻明白过来。 任云亭今日生日宴,山庄里的客人众多,其中不乏一些京城的大人物,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任家给每位进门的客人都在上衣口袋或领口处佩戴了一枚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