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不都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吗?” “纵然别人不明白,您也该知道,这很有必要。” “毕竟听说,如果您当初足够强大的话,甚至不需要被扔在西境那么多年。不是吗?” 苏利文先生没有立即吭声。 虽然面色无动于衷,可或许沉默便正代表着他的赞同。 他思忖了一会儿后出声妥协道:“我只能保证让你不受牵连。” “至于财产……”苏利文先生眼睛眨也不眨道:“亨利的那个淫|乱的狗窝,还建造得不够好吗?” “都已经敛下那么多财富了。少这么点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他就算没有这笔钱,也会从别的地方弄出来的。” “你这只狗,也大可不必如此为自己的主人操心。” “苏利文先生,我说了我只是为了往上爬。并不是谁的狗。”维斯眯了眯眼睛,似乎真的为苏利文先生的话生气了。 “那又有什么所谓呢。维斯。”苏利文先生无所畏惧道:“我不说,你就不是了吗?关键难道不是亨利怎么看你吗……” “苏利文先生。”维斯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茶色的眼眸微微一凝。充满质疑地望着苏利文先生,肯定道:“您是在转移话题。” “我只是想要询问您。您真的能保证,会让麦克纳男爵被我杀了吗?” “其他的并不需要您告诉我。您也不需要借嘲讽来回避这件事情。” 维斯的言词太过锐利直接。他迫切地需要苏利文先生给他一个麦克纳男爵今天必然死去的保证。 但是苏利文先生似乎被他问得有些烦。他扭过头,同样森然地望着维斯。 银色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苏利文先生趁着声音,不高兴道:“维斯先生,我得提醒你一下。”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你都没有什么发言权不是吗?” “我无须对你做什么保证。就像我想要让麦克纳死去,他就活不了一样。” “这取决于我的心情。而不是取决你的愿望。” “就这么简单。所以可以烦请你闭上自己那毫无用处的嘴吗?” “是的先生。”维斯大人的心沉了下去。却还是紧咬着自己的牙利索应道。 他一手插着兜,颇为烦躁地揉乱了自己本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金黄色头发。 嘴上礼貌应承着,却在苏利文先生看不到的地方怨毒地望了他一眼。 可恶的苏利文。 总有一天,自己要摆脱这个愚蠢的妄自尊大的家伙。 让他为自己的傲慢与自私付出代价。 只是……,维斯愠怒的心里闪过一丝迟疑。 素来冷漠的苏利文先生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他难道还期待麦克纳男爵活下来吗? 这和他刚才说的,可一点都不一样。 …………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静的走廊上,房门“吱呀”一声被从里边打了开来。 苏利文和维斯双双在第一时间就望了过去。 看到是温特握着门把手,一向理智自持的维斯大人连伪装都没有了,直接奔到了近前。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越过温特,朝着里边走去。 却被温特快速关小了开口,拿身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只能在距离门口的几步外停下。眼神微眯,扫了眼温特道:“麦克纳男爵喝下那瓶安眠药了吗?这位男仆先生。” “他该知道,这是他最舒服的死法了。” “您就那么残忍吗?维斯大人?”温特有些沉重的脸因为维斯大人的话更加地悲伤了几分。 他抬起头,那湛蓝的眼眸瞪得大大的,不满地望着维斯大人。看得出来,非常愤怒。 这副表情当然逃不过向来习惯察言观色的维斯的眼睛。 维斯大人因为温特的表情呆了呆。 只是片刻,他便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于心急了。心急到自己都把绅士的修养丢了。 维斯大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将自己的头发拨得整齐一些。并迅速换了一副嘴脸。“嗯……。你的努力已经有目共睹了。这位小男仆。” 他朝着温特微微躬着身子,假惺惺地安慰温特道:“苏利文先生也给了你足够的诚意和面子。只是,麦克纳男爵大人实在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希望了。这不是你的错,男仆先生。” 维斯大人确实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 即便心里默默期待着麦克纳男爵大人的死去。 且在看到温特出来的表情时,知道他生还的希望已经不大了。却还是能够说出这样的场面话来。 确实非同一般。 他甚至颇有些凝重地低下了头。保持着自己对死者的严肃与尊重,放低声音安慰温特道:“你就和你的主人乖乖回去吧。剩下的我会处理。我很遗憾麦克纳男爵要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但是,最起码,他会被你我铭记着不是吗?.” 浑身上下,言行举止都带着宽厚的怜悯与体面。 如果没人知道他才是那个试图亲手杀人的刽子手的话,那么维斯先生的表现会是非常完美。 温特没有说话。只朝着他浅浅笑了笑。那双有如阳光下的海水一般的湛蓝眼眸微微一眨,比中天的月牙还要清润漂亮。 只是他并没有默认维斯先生的话,而是望着苏利文先生。 直到苏利文先生朝他投来了问询的眼神。才心有戚戚问道:“苏利文先生,是您的慷慨将我带来这里的。” “这个行为的意思是说,您其实原本是愿意解救麦克纳男爵大人的是吗?” “所以,是我不够努力,才造成了现在这么悲惨的结局。”温特靠在房门上,低着头抖动着肩膀。像是一只无家可归,在风雨里扑腾着翅膀的小鸟。在为麦克纳男爵大人的离去而无助哭泣。 “所以他死了。”苏利文因为温特的话皱了皱眉。他朝着温特走了两步。有些烦躁地用自己的手杖微微敲了敲地面。 银白色的头发被打理成了一根长长的辫子放在了肩膀旁,配着那张深邃又既完美的五官,透着股沉稳又奢华的美艳。 乍一看,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精致薄情。 只是,那透明的琥珀色眼眸里却不是这么说的。 那里一派森寒。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如愿了而高兴,更因为温特的哭泣脸色凝肃。 “是的。苏利文先生。”温特望着苏利文先生,小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苏利文先生的表情,他就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温特小心翼翼的回答让苏利文先生骤然抿住嘴。却抑制不住唇角微动。 “那他可真是,太过愚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利文先生才静静道。 侧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