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学长养的什么狗吗?”江岸忍不住对周青迪分享,“他养的是哈士奇,我最喜欢的狗!而且才四个月大,可乖了!” 江岸简直手舞足蹈:“你知道最神奇的是什么吗?他竟然让我给狗狗取名字!但我还没有想好,我说我要考虑几天。” 周青迪:“……” 周青迪还在因为好友忽然出柜而感到精神恍惚。 他抱着怀里的大傻,恍恍惚惚地问道:“你以后要每天遛完狗后把狗还给我吗?我以后要每天听你说你和你暗恋的那个男人的故事吗?” “我没办法。”江岸耸肩,“你不知道现在我家因为我姐那件事,气氛有多糟糕,我怎么敢把狗放家里?你也不想你家狗走着走着就被人踹两脚吧?” 他想了想,又纠正道:“而且也不是天天,学长说他明天要出差,就没办法跟我一起遛狗了。” 江岸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而且他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回来,明天还是周六呢,太可惜了……” . 宋澜周六一整天都没回来,江岸等得望眼欲穿,一天要出门八次,可宋澜家始终大门紧锁。 周日早上,江岸干脆背着书包出了门,坐在刚好能看见宋澜家大门的一个凉亭里学习。 其实在外面学习效率反而更高。 毕竟家里现在已经闹得不像样了。 似乎是因为江安原定婚期将至的缘故,父亲和母亲两个人都焦躁不安起来,并因为“要不要提前向宝木集团说明情况”这个问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江岸坐在凉亭里从早上八点学到十二点,中午吃了两个面包,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开始做题。 下午四点多,江岸感觉有点困,就依靠着石柱眯了一会儿,却一不小心睡着了。 “江江?”一个清雅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有人在梦里叫他。 江岸便在梦里应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那人轻声问。 梦境渐渐抽离,江岸缓缓睁开眼,看见了一张斯文俊美的脸。 “学长!” 江岸立刻坐直身子,揉了揉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怎么会在这里睡觉?”宋澜再次问道。 江岸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在这里等他,他一边捡起被风吹落的试卷,一边说:“家里吵。” 宋澜:“因为你姐姐的事情?” 江岸点头:“可能是因为婚期将近,他们都有点焦躁。” 宋澜静了片刻:“先去我家吧。” 江岸惊喜地睁圆了眼睛,飞快把试卷收回到书包里:“好!” 到了宋澜家,宋澜问他:“还困吗?困的话可以上楼去睡觉。” 江岸下午那一觉竟然睡了三四个小时,当然不困,但他又害怕自己如实回答,宋澜会说“既然不困就回家吧”,于是抢先回答道: “我不困,但是学长,我作业还没写完,能不能在你家里写完作业再回去。” “当然可以。”宋澜把江岸领进书房,“你在这里写吧,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江岸眼睛发亮:“真的可以吗?” “可以。”宋澜笑道。 . 从书房出来,宋澜微微冷了脸,对温应说:“不用等婚礼前一天了,现在就去跟江家夫妇说吧,告诉他们不用再四处寻找他们离家出走的女儿,更不用天天吵架了,看顾好他们的儿子,静静等待婚期才是正事。” 温应:“那江小先生呢?” 宋澜沉默半晌,道:“先瞒着他。” 他顿了一下,又皱眉道:“让福江楼送晚餐过来,他今天一天估计就吃了那两个面包。” 江岸从凉亭过来的路上,顺手往垃圾桶里扔了两个面包的包装袋,两个人都看见了。 温应忍不住道:“您对江小先生真是上心。” “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宋澜语气平常道。 温应出门办事时往落地窗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盆造型奇特的沙漠玫瑰,被搁置在一个漂亮的木质花架上,正颤颤巍巍地含苞待放着。 . 福江楼的饭菜清淡可口,江岸吃得很满足。 他吃饭时的动作很养眼,吃得又快又香,宋澜在对面坐着都被他带得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吃到一半,江岸忽然停下来咬着筷子,抬头看向宋澜。 “怎么了?”宋澜问。 想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啊? 江岸把不适合说出口的话咽下,说:“学长,吃完饭你能不能陪我去书房啊?我有几道题不会做。” 宋澜温声道:“当然可以。” . 江岸这两天做了太多题,加起来确实有几道不太会。 不过令江岸惊讶的是,宋澜明明已经离校多年,竟然还没有把那些知识忘掉,讲起题来更是逻辑强大,条理清晰,基本上讲到一半,江岸就听懂了。 讲完题后,宋澜也没离开,而是拿起一份文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有不会的题再问我。” 江岸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学长,你平常几点休息?” 宋澜:“我这段时间失眠,都睡得晚,不必在意我,你学习吧。” 江岸坐在书桌前刷题,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沙发上那道安静翻看文件的身影。 他实在太喜欢这样的氛围。 明明作业早就完成了,却忍不住又多刷了两套题。 写到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他再次被绊住了。 “学……” 江岸抬头的那一瞬间,声音却戛然而止,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宋澜睡着了。 他穿着银灰色的家居服,微微仰着头,靠在柔软纯黑色的沙发靠背上,轻轻阖着眼,安静地呼吸,像是一盏静静躺在那里的精美瓷器。 他手上的文件也散了,几页纸飘落在地上。 江岸忍不住想上前帮他捡起来。 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他半蹲在地上,一张张捡起纸张,可抬头的那一刻,他再一次顿住了。 他看着宋澜镜片下纤长的睫毛,昏黄灯光下淡粉色的唇,仰靠在沙发上时露出来雪白修长的颈。 江岸想要摘下他的眼镜,触碰他的嘴唇,抚摸他的脖颈。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喉结轻轻滚动。 可他什么也没做。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宋澜的左手手指上。 宋澜右手松散地拿着文件,左手却随意地垂放在沙发上。 纯黑色的真皮沙发将他的手指映衬得格外修长白皙。 即便灯光昏暗,江岸也能清晰地看清他左手的轮廓,血管,腕骨上那枚小小的,漂亮的黑痣,以及无名指指腹那个浅白色的,不明显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