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贺琛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差点直接把手机砸了。 . 下午罗文扬有点事得回公司,本想请个钟点工过来,被贺宁晨拒绝了,他不习惯与陌生人接触,况且也不是什么大病。 罗文扬离开后,贺宁晨就百无聊赖地开始看电视,他生病睡了好久,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关了电视,起身想出去走走,一拉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季初。 季初抬起来的一只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贺宁晨看了一眼身后的宋成昀,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季初把他往里面推,“快进去,门口有风。” 贺宁晨刚下床就又被塞进了被子里,他无奈道:“我都快好了,没事的。” 季初嘴唇动了动说不出什么话来,坐在床边拿了个苹果开始削。 贺宁晨拉住他的手,道:“别削了,高三时间紧张,你也是趁着午休才能过来。” 贺宁晨顿了顿道:“你们怎么知道我……” “季初去找的我,”宋成昀站在一旁,沉声道,“他说你手机打不通,我打电话给你哥才知道你生病了。” 贺宁晨被他看得一愣,突然有点难受,宋成昀应该什么都知道。 “对了,”季初从带过来的零食水果里翻出来一沓卷子,“这是你月考的卷子加上这两天发下来的练习卷。” 贺宁晨接过来翻了翻道了声“谢谢”。 宋成昀道:“成绩退步了。” 不用他说贺宁晨自己也知道,宋成昀还是那句话,“快要高考了,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一放,你明白吗?” 贺宁晨垂下眼,睫毛颤了颤,道:“明白。” 季初想和他说些话,但憋了一会儿什么也说不出来。 贺宁晨扯着嘴角朝他笑了笑,“我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回去上课的,别担心。” 宋成昀下午还有课,两人来去匆忙。 贺宁晨盯着腿上的一沓卷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这次月考的理综试卷连同答题卡翻了出来。 选择题错了十个。 手指捏了捏笔,贺宁晨突然觉得无比烦躁,身体先于意识,他嘶吼着将卷子一把狠狠甩了出去,正砸在推门而入的罗文扬的脚边。 第34章 =========================== 贺宁晨惊讶于罗文扬会给他讲题,他以为他那双手只会用来签合同,没想到还能用来画受力分析图。 罗文扬的声音低沉磁性,与贺琛相比更多了一丝醇厚,不缓不急,徐徐道来。笔尖停顿在纸面上,罗文扬察觉身边人走神了也不恼,微笑道:“我讲清楚了吗?” “嗯……清楚了。”贺宁晨点点头,自顾自地看了一会儿刚才讲的题,突然出声道,“我想出院。” 罗文扬刚想开口说不行,贺宁晨就偏过头坚定道:“我要回贺家,送我爸最后一程。” 两人因为讲题本来就坐得近,这会儿贺宁晨一偏头,鼻尖堪堪擦过罗文扬的侧脸,他甚至嗅到了男性身上独有的沉稳气息。 贺宁晨不适地往后退了退,拉开一段距离。 罗文扬笑了笑,低头故意凑近了些:“要是我说,不行呢?” 贺宁晨直视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也笑了一声:“那我就自己走。” 他是个独立的人,凭什么处处听从于他人,别人说不行就不行,别人让他要他就必须得要,就因为有钱吗,什么歪理,贺宁晨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我又不欠你们的。 罗文扬突然有一种贺宁晨会炸毛的错觉,他觉得新奇,于是抬手揉了揉贺宁晨的头发,“可别,你自己乱跑,再生病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见贺宁晨眉毛皱起来,罗文扬又补了一句:“明天就送你回去。” 罗文扬眼里的贺宁晨多半是乖顺的,他以前去贺家找贺琛时,贺宁晨总是无声无息地站在一旁,端茶送水果,眉眼低垂,乖得不像话,有时还会小声问贺琛一句烫吗?甜吗? 贺宁晨生得白皙,说话时泛着水光的红唇薄而嫩,递茶时露出来的一节手臂奶白纤细,连弯腰的柔韧度都恰到好处。 起初他以为这是贺琛养在家里的小情人,后来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贺琛胆子再大也不至于把人带回家里搞,打听一番才知道这是贺家的继子,贺琛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弟。 床上的尤物他见得多了,但是像贺宁晨这种精致好看又亲切居家,纯得不得了又欲到不行的高中生,他真的没见过。 感觉上一秒可以在厨房围着规矩的围裙沏茶切水果,下一秒就能脱光衣服只剩什么也遮不住的围裙,倚在橱柜上撅着屁股挨操。 这种男孩子养在家里,生活与心情都要明快不少。 想到这里,罗文扬眸色暗了暗,他问:“你还是要回贺家,不跟我走吗?” 贺宁晨还没想好,他低声道:“我不知道。” 贺琛是贺家的长房长子,主母江晓韵失踪同时又与二叔贺成夜撕破脸,父亲的丧礼与对付贺成夜的事情撞到一起,家里乱成一团,又要时刻注意公司里的动静,贺琛这几天基本没有合过眼。 贺宁晨回来的时候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黑色外套的连帽遮住了半张脸,身后跟着走得极近的罗文扬。 贺宁晨绕过坐着一堆贺家亲戚的沙发,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走到贺父的灵牌前上香,然后直接拉着罗文扬溜回房了。 二楼走廊上站着两个人,贺琛冷笑了一声,笑得沈景希毛骨悚然,丧礼细事多,贺琛忙不过来,就把这个游手好闲的好友请过来帮忙。 关于贺家的事沈景希多少听说了一些,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贺琛上个月带上船的伴儿,就是他知道但一直没见过的弟弟。 沈景希瞥了一眼身边脸色阴沉的人,劝道:“伯父身体本来就不好,上次虽然从ICU出来了,医生不还是说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吗?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过多自责了。” 见贺琛没应声,沈景希顿了顿道:“其实也……” 贺琛夹着烟又笑了一声:“其实也不怪贺宁晨?” 沈景希见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点点头道:“错不在他,你也不该牵连至罪,这些你应该都明白。” “我应该明白……”贺琛眯着眼吐了个眼圈,问道,“你这么为他说话,是不是喜欢他?” 沈景希愣了一瞬,“喜欢谁?” “艹,贺琛你他妈有病啊?!我这是就事论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男的么?香香软软的女人抱着不舒服吗?” 贺琛抖了抖烟灰,似在回忆,“贺宁晨也香香软软的。” 沈景希无语,有些狂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笑了一声讽刺道:“你连自己的弟弟都往床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