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他只是打断:“爸爸也喜欢理理。”
不要讲,不要说,他知道她语言的含义,可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许多。我的孩子,你不知道要为语言负责的力量。他决定当做是她长久地只跟他待在一起的少女遐想,周毅成不是虚伪到不承认自己的美丽的男人,美丽的男人更致命一点,他非常清楚并且永远对自己的美丽使用自如。
他的孩子只是迷失了,智理那么聪明,一定会走到正道上去。
然后她只是紧紧抿嘴,把唇瓣变成皱缩玫瑰的模样,默然后一刻又松开。她用和他那样相似的眼睛看着他。周毅成和她对视,只是想她已经长到可以窥见斑斓美丽一角的年纪。
双眼皮是眼睛的延伸,是眼睛的感叹号和引用,是眼睛的修辞和阴影强调,美人的双眼皮更像是一种调情手法,带着欲语还休的层迭感觉,因为双眼皮会被那些长睫毛睫毛覆盖起来。
而她的双眼皮浓重得如同一道永远也没办法痊愈的伤疤,刻在皮肤上,刻进她羊脂玉般无暇的肌理里面,从眼角到眼尾开出向下的圆弧。她的眼睛则是一个巨大的缝隙,把她盛满语言的眼球装在里面。那双眼睛贯穿、横跨了她的小小的小小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便如同看着了她所有的五官一样。
她靠近他,唇瓣微张的样子有如欲吸氧的鱼。在机舱里他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看她凑来。他伸出一只手随时准备拦下。
可是她只是隔着空气,嘴唇张开又闭上,好像在吻,却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