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捏橡皮泥一样捏它,顺便把它的眼皮扒开,“不许打瞌睡。” 不渝笑得更大声,落霜不明所以,又拔了它另一边的胡子,“你笑我什么?” “就是笑你。” 落霜背过身不理它,身后贴了一个大毛脑袋。 “那你觉得对方的战衣之下是你的伴侣吗?” “当然不觉得。”落霜反驳得很快,转而敲不渝的脑袋:“你是说我怀疑他。” “我就问一句罢了,既然你不觉得是,那一瞬间的熟悉就不算什么,忘掉吧。” 不渝闭着眼睛,趴在爪子上小憩。 落霜躺在它的毛毛里,不渝没有治愈他的能力,落霜仍然喜欢挨着它,许是心理作用吧,会感觉好很多。 落霜让不渝别打盹,结果自己先睡着了,不渝在他身上闻了一圈。 在很久之前,他就在落霜的身上闻到过其他灵兽的气味。 对方很小心很谨慎,但忘了,灵兽的融合痕迹,会通过体液留下气味。 那种气味很淡、很轻,只有不渝这种元老级的灵兽才能闻得出来。 或许可辛也在某人的身上闻到过这种气味,但它无法分析出这种气味的来源。 不渝很确定,落霜的伴侣,就是可辛的主人。 从很早之前,就能够确定。 不渝垂下眼,它猜测对方已经知道落霜的身份了,它不能出卖可辛,只能装作不知道。 不渝嗅了嗅落霜胸口的伤,血气少了很多,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但落霜的身体已经禁不起折腾了。 如果能有可辛在......应该能帮落霜的身体修复。 不渝已经快要想不起可辛的模样,把它丢出灵兽监狱时还是个小奶猫,尾巴上的毛都没长出来。 如今也是能在战场上拼杀的战士了。 白虎低沉的呼吸声在室内缓缓波动,像极了叹气。 落霜没有睡多久,做了个很混乱的梦,突然惊醒了。 “做噩梦了?”不渝趴在爪子上,两眼望着窗外空空荡荡的走廊。 落霜撑着下巴,和它挨在一起,“嗯,但是记不清了。” 这件病房很大,除了锁链和白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被关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多年,该是多难熬? 他捏着不渝的肉垫,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我听说,很久之前,灵兽是有信物的。” “嗯,有的。” 不渝开始舔爪子上的毛,不给落霜捏肉垫。 “你的信物呢?” 如果有信物,他就必须和不渝待在一起,那不就能把它带出去散散心? 不过不渝太大了......顶多在他家的后院里逛逛,万万不可到外面去。 不渝没有看他,淡然说道:“没了。” ◇ 第68章 我们做吧,求你. 落霜这次陪了不渝很久,他想知道不渝的信物为什么会没了,但不渝只是开玩笑,跟他兜圈子,就是不说实话。 “不渝。”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要是能活到大战结束,我就告诉你。” 白虎的眼眸浩瀚如星河,它活了太多年,人事变迁是最无法预料的。 遗憾或者希望,都只是个人赋予的意义罢了。 如果,这点遗憾,能成为牵挂,对落霜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不渝期望落霜可以活下去,就像落霜总是期望能还它自由一样。 落霜尊重不渝的选择,没有继续询问,他待的时间太长了,得走了。 然而,他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一句道别,口鼻里陡然翻涌出一股血腥味,几乎是不可抑制地呕出大量鲜血。 血液弄脏了不渝的爪子,它反应很快,接住了陷入昏迷的落霜。 房间里盘旋着紧急呼救铃声,外面守着的人有序地冲进来,即刻进行急救。 不渝望着人群退散的方向,只是站起来片刻,又缓慢地趴了下去。 落霜不能死。 绝对不能。 它看着爪子上的血,这是落霜那具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发出的求救。 可它没有办法救他。 他也没有办法救它。 不渝再次闭上眼。 - 落霜昏迷了三小时,最终清醒过来。 “你终于醒了。” 落霜睁眼后的第一个想法是:张琛的眼圈好像更黑了...... 真是抱歉了,张医生。 “等会把你送回去,从现在开始,卧床静养,不要乱动,不要乱跑,一切等你身体平稳下来再说。” 落霜开不了口,只能点点头,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状况,想要询问。 张琛看懂他的眼神,摇摇头:“不用担心,吐出来倒是好事。” 余晖回家正好碰到张琛他们送落霜回来。 “怎么了?” 余晖下意识认为落霜又出事了,三两步冲进屋子里,一楼的房间被收拾出来,落霜已经转移进去了。 张琛正在叮嘱斯科特,看着他事无巨细地记录在备忘录里。 看他黑眼圈如此严重,肯定是主要负责人,余晖焦急地询问情况。 张琛瞥了他一眼,明白这就是落霜的倒霉夫人,“问题不大,血吐干净就离康复不远了,不用担心。” 张琛看他急得两眼通红,莫名生出些同病相怜。 余晖送他们出去,家里留了很多医护,张琛则是需要好好休息,只说自己每天会来例行检查,不会留宿。 斯科特忙坏了,给众人安排了住处,余晖急着去看落霜,但是斯科特一人忙不过来,他不忍心放他一个人辛苦,弄了半小时,终于处理妥帖。 余晖直奔房间,彼时落霜还是清醒的,能说话了。 “你又怎么了啊......?” 余晖趴在他床边,慌了很久的心疼得要碎成渣,全在胸膛里化成眼泪,涌到眼眶里硬是被人憋回去。 落霜手上还插着留置针,只能缓慢地贴到余晖的脸侧,揉揉他泛红的眼角,却把那处搓得更红了。 余晖小心地将脸蹭进他的手心。 “没事,别担心。” 落霜脸色苍白,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余晖梗得说不出话,只能虚覆着他的手,忍不住的眼泪顺着落霜的手腕滑落。 落霜擦掉他眼角的泪痕,“别怕,我只是不太好,不是要死了。” “瞎胡说!” 余晖训了他一句,因为情绪骤然宣泄而出,眼泪越发多,止也止不住。 他的愧疚和自责快要将他淹没。 如果不是他,落霜不会被弄伤的…… 都是他的错。 余晖胡乱擦掉满脸的眼泪,“我很担心你……” “我没事,医生说很快就会好。” 落霜摸摸他的手背,安抚地笑了笑。 “落霜……对不起……” 余晖埋在他的肩头,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很轻地抱住他。 落霜并不知道这声抱歉的原因,他摸着余晖的头,没有发问,“没事的。” 窗外的夕阳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