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停住脚步,抓住每一个擦肩而过的机会。 他们会熬过属于自我的寒冬,一起走向新的春天。 这天之后,余晖放弃做攻略,竟有工作狂的性质,想着赶紧忙完,赶紧轻松,落霜都看在眼里,没有阻止他。 这一忙就到了冬季,瑞雪兆丰年,院子里的那棵常青树上落满了雪,枝头险些被压断。 落霜仰头看着,呵出白气暖手,余晖看看树,最后侧目看着落霜鼻尖上的雪,突然坏笑一声,弯下腰,突然把落霜抱了起来。 落霜吓了一跳,反应很快,立马按住余晖的肩膀,稳住身体。 余晖龇牙一笑,笑容又坏又傻,落霜突然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扯了枝头,大雪和一年的好运落了满身。 初雪之后,工作渐渐少了,余晖早上能赖床,能趴着当咸鱼,但这天,冬阳爬进窗,照在脸上的那一刻,他眯着眼睛被落霜挖出被窝,迷糊地跟着他换上衣服。 “嗯?有事吗?” “嗯。” 落霜一直保持沉默,坐上车时也依旧沉默,余晖看看身后逐渐远去的房子,“嗯?去哪里?” “秘密。” 车越开越远,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透亮,气温还是低,但不至于很冷,偶尔放下车窗,吹吹风倒挺惬意。 一连开了两个小时,余晖一路上和落霜唠嗑,百般打探,对方始终不透露。 “还不告诉我吗?” “不告诉你。” 开着开着,路况终于熟悉起来,余晖掏出小本子一看,“哎?你怎么偷看呢?!” 落霜没绷住笑,两眼弯弯,笑容些坏,余晖看在他正在开车的份上没有跟他计较,车停到服务区,余晖掐住落霜的脸颊,“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攻略的!” 里面有很多私密话,是不是也被偷看了! 落霜只是笑,缩着脖子任他左摇右晃,“你整天随身携带,早就被我发现了。” “你还怪得意的?” 余晖挂在他身上闹他,笑得眼泪顺着梨涡往下掉,全擦在落霜身上。 有人愿意给他惊喜,真的很好。 从这一年起,余晖相信了在冬季摸一摸雪会带来好运,势必每年都要那样把落霜抗上去。 ◇ 第57章 亲爱的宝贝 斯科特见他日渐沉默,除了在落霜面前,平时连个笑容都难以见到。 “夫人,是哪里不周到吗?” “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 余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斯科特简单安抚了他几句,余晖拍拍他的肩膀:“你打理好这里就行,不用担心我。” 他只是心里闷而已,这些时日实在太累了。 斯科特看看楼梯,说道:“落先生每次累了都会去阁楼上待一会儿,想必夜景不错,您若是烦闷,也能去看看。” 但是落先生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上去打扫,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清理过。 斯科特还是提醒他,可能会有不少灰尘。 余晖早就注意到那个阁楼,但一直没有机会上去。 “门上有锁,我去了他会生气的吧?” 斯科特一脸困惑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取下最老的一把,“落先生不会生气的,他说要是您好奇,找我问了,就把钥匙给您。” 他说完,余晖还是神游状态,又补了一句:“您......不知道吗?” “他、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那个地方。” 余晖拿过钥匙,在房门口徘徊良久,最后望向那扇上锁的门。 也许里面什么都没有,也许真的会有美好的夜景。 落霜累了就会去上面休息,应该会是好风景吧。 为什么不带他呢?他从来不知道落霜会上去。 余晖无意识地走到门口,犹豫了很久,终于将钥匙插进锁眼。 随着钥匙转动,余晖莫名紧张。 这里会是落霜的秘密吗?落霜会有......秘密? 咔嚓一声,门开了。 没有幻想里的吱呀声响,和其他门没有任何区别。 打开的时候十分寂静,里面灰蒙蒙的,余晖没有开灯,反手关上门,阁楼不大,甚至不高,可能只比落霜高一点点。 只有一个书桌、一架钢琴、以及很少的玩具。 看玩具的类型和大小,适合1-3岁的孩子。 有满是灰尘和蛛网的玩偶,有很小的汽车和飞机,也有小马扎和画板。 这就是落霜的秘密。少得可怜。 里面有些闷,余晖推开窗,看到后院的花房,夕阳无限好。 若是夜景,是没有美好可言的画面,但落霜每晚回来都是深夜,他看不到风景。 余晖猜到这些东西的来历,心里更闷。 钢琴上的水晶球是唯一没有落满灰尘的玩具。 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玩具,是六岁时,母亲带他去商店里买的,在八岁那年摔得稀巴烂,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他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可看到这种玩具仍会不自觉地上前。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它,钢琴上有分层的灰尘印记,说明落霜也曾经拿起过它。 余晖尝试找到它的开关,却在音盒底子上看到一串小字,不同于音乐盒的材质,是买者手动加工的产物。 余晖深吸了一口满是浮尘的空气,尝试旋转开关。 他不指望它还能发出声音,随便拧了好多圈。 松手的那一瞬,怪异的音调在阁楼里空灵地响。 不是生日快乐歌,是一首说不上名字的音乐,余晖将它放到原本的位置,做出没人来过的假象。 他关上门,走了很远,那首走调的歌还在脑海里旋转。 余晖麻木地关上房门,行尸走肉般进入浴室,洗掉落了一身的灰尘。 他看到了落霜的秘密,也看到了无数人隐藏的过去。 也许很多人的家里都有那样一个阁楼,锁着不敢轻易回想的过去。 他想起刚来到这里时,斯科特说落霜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到这边。 他们一群人守着这个空荡的房子,工作了十几年。 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打开过那扇门,没有人愿意想起那些拥有过又被彻底夺走的温暖。 落霜是在什么时候重返阁楼?为什么最近去得很频繁?余晖仰起头,任由水拍打在脸上,湍急地流淌。 他不想揣测他人的一切。 没有意义。 但他也不想询问落霜究竟。 没有意义。 他只是害怕重蹈覆辙,只是有一点怕而已。 浴水很暖,打在脸上很舒服,像是他回忆了多年的母亲的抚摸。 他们曾经都被人爱过,只是被夺走了而已。 余晖捂着脸,擦干净脸上的水,换好睡衣时,房门响了,落霜带着一身硝烟气息回来。 “今天很早。” “嗯。” 余晖知道他会很早,因为今天没有突发事件。 落霜摸过他还在滴水的发,“吹干,小心感冒。” 余晖故意往他肩上靠,浸湿他的肩头,仿佛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