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大对巴赫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 巴赫直觉想到沈梧云新换上的滑板。 巴赫转头去看沈梧云,余光瞟到一边树立的电子屏上正在倒数。 沈梧云已经将滑板放下,右脚踏在滑板四钉的位置,上半身前倾,双臂抬至胸前,良好的肌肉力量让他以蓄势待发的气势停驻。 “砰——!”气|枪声响起,沈梧云像一道离弦之箭一般径直从入场区滑进板场内。 沈梧云开场就瞄准了斜向下的滑杆,在离滑杆只有半米的距离时,他脚踩板尾以50-50的角度带板跳跃。 滑杆最高端有两米,劲风带起外套发出猎猎的声响,远看像是飞身上去。 滑轮碾过铁质的滑杆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尖锐的摩擦声像是在狂啸,同外套猎猎声响混在一起如同速度与力量的交响乐。 呲过一整个滑杆,豚跳落地后便立马滑向U池,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冲击力的影响,重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从沈梧云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今天的比赛状态出奇地很好,重心很稳,选择的动作出招看起来比半决赛更有章法。” “拼一拼也未尝不可。”主持人最后下了一个结论。 沈梧云滑上U池,两个连续的转身,滑板前端扣住U池前沿,他没有停顿随后前脚向下踩,随着滑板一齐掉下U池。 速度很快,依稀间似乎还能听到破风的声音。 U池池面非常的光滑,特有的材料让只要角度大一点就会打滑,直接将人甩跌倒。 但沈梧云面色沉静,没有降低速度,甚至一道大转弯拐出U池。 许多华人就坐在沈梧云正前方,如血染般烈红的颜色倒映在沈梧云眼底。 沈梧云嘴角抿出浅小的弧度。 “那就用能把风撕裂的速度。”他想起自己对刘果橙说过的话。 沈梧云放下左脚用力蹬地,肌肉纤维在这一刻好像绷紧到极限,他感觉到自己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和颤抖。 沈梧云滑上台阶,他又想到了第一次下台阶的自己,从恐惧到无畏。 他能感觉到自己是有变化的,这种变化将会在全世界面前被证明。 整个板场有两处高级台阶,一个是十级,一个总共有十四级。 主持人凝目看着沈梧云的动作,默默思索他会选择哪一级。 沈梧云看着前方两处大台阶,早在他开始尝试下台阶这个招式时,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要挑战,就挑战最高! 主持人眉心一跳,看着沈梧云滑向十二级台阶的抛台。 弹幕上布满了疑问与震惊:【???】 【沈梧云是疯了吗?十四级台阶诶!比十级可是高了四层!!】 【我靠,疯了,是真的疯了】 观众席上不断有观众因为太过震惊,条件反射性的站起身,所有观众无一不被正在板场里的青年牢牢抓住眼神。 这种时候,哪怕是错过一分一秒都是种浪费。 沈梧云的速度太快,如果把握不好,很有可能还未起跳就跌下台阶。轻则破皮,重则骨折。 主持人不自觉握紧拳头,手臂不受控制地颤动,他看着屏幕几乎不敢呼吸。 理智上告诉他沈梧云想要挑战成功几乎不可能,但感情上希望沈梧云成功的想法不断冲击着大脑。 沈梧云呼吸频率稳定,脑海里早就模拟出自己起跳、压板、落地时的角度与场景,几乎每一块都深深印刻在脑中。 他压低上半身,保持在适当的角度,身体与滑板平行。 越来越靠近台阶时上身稍微向后倾,后脚略微压下板尾翘起处让板子刷出去。 前脚同时用力起跳,一招大乱滑板脱离了他的双脚。 惊人的弹跳力甚至带给了观众产生眩晕的错觉,好像在台阶上,他跳过了全世界。 沈梧云垂眼盯着不断旋转的滑板,早就刻入骨髓的训练记忆让他不用思考,先一步向下递送双腿,落地时稳稳一把踩住滑板。 空旷的赛场里响起晃荡的碰撞声,一瞬的撞击响彻在安静的板场内。 主持人控制住想要动作的手臂,大喊一声:“好!漂亮!” “十四级台阶,沈梧云竟然挑战成功了!而且他落地非常稳!这需要绝对的核心肌群的力量!” 沈梧云在心里给自己暗暗计算着分数,他已经超过了亨利,还差一个大绝招,就能超过亚历山大。 这个大绝招只会有一个动作,Impossible。 那个不可能的动作。 主持人看着沈梧云,在心中一点一点揣测他会选择什么大绝招。 镜头拉近沈梧云,他眼神坚定,双膝微弯,腿部肌肉用力,起跳时后脚有一定的倾斜。 ——“注意重心!把重心放在后面,不要放在前面!”耳边好像又响起了陈默的提醒声。 脚踩板尾用重力打板,后脚黏住板面,脚尖挑板尾转360度。 滑板绕着他的后腿旋转,黑与金不断交织,滑板上好像有浓郁的墨在流动。 暗红色的发丝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带着不可一世的力度闯进所有人的心里。 后脑勺那一簇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悠扬的弧线,发梢那一点金色在发着光。 沈梧云好像越过了漫长的时间洪流和遥远过去的青年会合。 仿佛这一刻,他即是陈默,陈默也是他。 主持人死死地盯着沈梧云,瞳孔无限放大。 滑板前端开始向下倒,沈梧云前脚接板,踩在板前端的螺丝钉上,顺利落地! 主持人在沈梧云落地的那一刻激动得站起身,大叫着:“Impossible!不可能完成的动作!沈梧云竟然成功了!这是可以记入历史记录的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 屏幕前的滑板老哥们也跟着观众席上的现场观众站了起来,老哥们无法控制地发出叫吼声。 观众席上观众们发出惊呼,华人们高举着五星旗帜发了疯似的摇摆,现场响起红旗飞舞的巨大的声音。 智腾本和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正走出板场的沈梧云,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我竟然输了——?!” 沈梧云看了一眼,对着智腾本和毫无遮掩的笑了笑,眼里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是嘲笑,一定是嘲笑。 沈梧云在嘲笑他。 “你犯规!——你绝对犯规了!”智腾本和顿时怒不可遏地喊着,眼里刹红地四处张望,“裁判呢?评委呢?怎么可能!一定是磕|药了!” “一定是——!!!”仿佛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击溃,智腾本和声嘶力竭地叫喊道。 他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沈梧云,不断摇头,眼里红得滴血,“你不可能比得过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