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们自己走。可我一看教科书就犯困,头疼,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然后我哥哥就过来抱我去床上休息,还帮我掖好被角。我有三个哥哥,爱伦哥哥,亚瑟哥哥,还有安吉尔哥哥。 我最喜欢安吉尔哥哥,因为他最厉害,像妈妈一样厉害。他在希瑞思军官学校就读,那些我一看就头疼的科目,什么机关工学啦,军事战舰的驾驶与维修啦,量子物理啦,他的成绩全都是最优等的A+。 我觉得那主要是因为他爸爸塔普上将也厉害,天天给他开小灶补课。我爸爸斯图贝尔特就不太行,他只会种花,还会讲故事。 每次我说自己最喜欢安吉尔哥哥,爱伦哥哥脸上就不高兴,我就得浪费时间去哄他。别的哥哥我都是带着名字称呼,像亚瑟哥哥,还有安吉尔哥哥。但爱伦哥哥跟他们不一样,我直接喊他哥哥。 爱伦哥哥和我从小在自治领一块长大,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是双重国籍。每年夏天他都要回帝国的首都星待上一个月,出席皇室的重大典礼。这是我爸爸以前的任务。后来爱伦哥哥长大了,他就撂挑子不干,死皮赖脸留在自治领不走。我妈妈特别烦他,但是omega不是都有每年发情期嘛,一般我妈妈会找塔普叔叔解决,塔普叔叔负责维护珀耳塞福涅行星的和平,有时候驾驶军舰去行星表面巡逻了。我爸爸就趁机贴上去。 塔普叔叔说我妈妈是他的海伦,还给我妈妈写情书求爱。我妈妈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当然,没当着塔普叔叔的面。我妈妈从来不当面打别人的脸。不对,他也打过,那个可恶的渥米尔。爱伦哥哥一直这么称呼他。那个可恶的渥米尔是亚瑟哥哥的爸爸。亚瑟哥哥性格很好,和渥米尔一点都不一样,他在首都星的贵族学校读书,但每年放假的时候都会回自治领和我们一起住。 渥米尔一直企图见一眼忒修斯,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幸运的忒修斯号,他是个可爱omega。但亚瑟哥哥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和妈妈见面,一直想办法阻止渥米尔的私人旗舰进入自治领。渥米尔多次乔装打扮,甚至改名换姓,都被小时候的亚瑟哥哥在宇宙港海关一眼认了出来,兴奋地指认那是我爸爸!给渥米尔造了深重的心理阴影。 第34章 长路漫漫·下 =============================== 不过说实话,渥米尔的确是个负责任的政府要员。我爸爸斯图贝尔特,常年赖在自治领不走,帝国的秩序全靠渥米尔大公才能维护得井井有条。 渥米尔每年都想来自治领看看忒修斯,我妈妈不让。海关那里发现有姓渥米尔的灰蓝色眼睛亚麻色头发的生物就打起十二分警惕。后来他消停了一阵子,利用闲暇时间出版了一本书,书名叫《权力的内耗是封建制度固有的毒瘤》。 写的还挺好,内容浅显易懂,理论成熟可靠。 我爷爷忙着种花,我爸爸也没心思留在首都星陪他搞政治倾轧,我哥哥要环游银河。于是斯图贝尔特家族和渥米尔家族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共识,齐心拔除这颗权力内耗的毒瘤,慢慢从君主专制逐步过渡到君主立宪了。其实隔壁星际自由联邦早就这么搞了,我们自治领也有样学样,帝国搞改革也算是跟随银河的大潮流,好事一桩。 等再过上几百年,就该出版《×××是君主立宪制度固有的毒瘤》了,社会总是在进步嘛。 再就是我们自治领内部的事。 我们领土特别小,只有两颗行星。学校组织郊游的时候,不是去希瑞思,就是去珀耳塞福涅,然后再去希瑞思,再去珀耳塞福涅,跟条狗似的来回转悠。我都玩腻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爱伦哥哥快毕业了,他攒了一大笔钱打算环游银河。我一开始还有点难过,这样我就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他了。后来他没忍住透露了口风,说带我一起去。 于是我心目中最厉害的男孩从安吉尔哥哥变成了爱伦哥哥。 自治领这些年发展得特别好,这里原来是荒凉的帝国边境,现在进入和平年代反倒成了突出的优势。帝国和星际自由联邦的贸易商舰必须经过珀耳塞福涅要塞,一来一往的,各种周边配套设施全建起来了。我们亚特兰提欧现在是繁华大都市,银河小标杆,再也没人嫌这里荒凉啦。 我弟弟忒修斯出生之后,蒙曼医生在权威医学刊物发表论文,严肃反驳了“纯种贵族omega后代AO性别比高达3:1”的伪科学。他坚持认为“纯种”“贵族”“性别比‘“高达”这些带有偏见色彩的词汇是对现代医学的侮辱。难道omega还要分纯不纯种吗?并且勇敢地指出,目前alpha数量远高于omega数量的数据是出于人为篡改和捏造。 很多父母都为自己的omega孩子隐瞒了性别。 我们都明白那是为什么。 上一次帝国人口普查时,给出的官方数据是omega只占总人口的0.1%。尽管omega本身数量稀少,但AO性别比至少不应该倾斜得如此夸张——alpha的人口占比是omega的十倍。 蒙曼医生推测这是因为民众大规模瞒报的自发行为,将自己的omega宝宝性别改为beta,他对这一权宜之计表示真诚的理解和认同。 好在《omega临时保护法案》已经毫无用武之地了,因为帝国的omega在总人口中的占比已经下降到了0.0000001%。 《omega临时保护法案》可没规定禁止omega移民。 我爸爸和我妈妈的关系很微妙。我妈妈有五个孩子,其中两个是和我爸爸一起生的,也就是我和爱伦哥哥。我爸爸成天念叨那个什么监狱访客登记系统,他要是早点关闭了,现在五个小孩都是他的。我妈妈听见就冷笑,说他是直A癌,愚蠢的大alpha主义。我爸爸也不生气,好声好气地劝他,还给我妈妈煮热牛奶,放在托盘里端过来,加入一块方糖,“现在不是改好了吗。” 我妈妈生的宝宝太多了,蒙曼医生让他多补钙,我爸爸天天晚上忙活着给他煮牛奶。我妈妈抿了口牛奶,划拉着电子屏幕读蒙曼医生新发表的文章,就是反驳性别比的那篇。看完之后点击打印,把纸质材料怼在我爸爸脸上。都银河时代了,我爸爸这种老派人士还坚持阅读纸质材料。 说到这点,就不得不提五岁就被他送去学习马术课的爱伦哥哥。这年头什么交通工具没有,星际战舰都满大街跑了,谁还学骑马那种老掉牙的东西呀。 我哥哥坚持要求在自治领上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学那些老掉牙的东西。另一部分原因是想放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