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以这样近的距离接触信息素的源头,足够让任何一个Alpha失去理智,发疯,沦为本能的奴隶。 更何况,这是一个已经被他标记过、合法属于他的Omega。他们之间的信息素更加匹配,理所当然地彼此吸引。 雪莱的腺体形状饱满好看,在白皙的皮肤上微微突出,先前打下的标记已经看不出太多痕迹,仅仅能靠气味分辨出他身有所属。 伊雷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像对待某种易碎的琉璃制品似的,轻柔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雪莱趴在床头,像一只慵懒的猫科动物,大大方方地展露自己的弱点。 敏感的腺体被羽毛似的轻柔力道所亲吻,怕痒似的朝前躲了躲,又被身后人追上,加重了一些力道。 雪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闷哼,与此同时,腺体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更多香甜的味道。 晚香玉的花香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柔和而迷人地扩散到每一个角落。 而身处在气味源头的伊雷,几乎要被这股勾人的浓郁迷醉了。 “继续,不要停。”雪莱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伊雷的呼吸粗沉起来,他不受控制地游移,唇瓣停留在在柔软的腺体上,继续印下亲吻。 花香越发浓郁,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伊雷的每一次呼吸。 本能的声音在脑中嘶吼咆哮,与所剩无几的理智殊死搏斗,他不受控制地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犬牙。 属于他的味道变淡了。 只要他咬下去,就能让他再度染上自己的颜色。 咬下去,他会像被叼住后颈的兔子一样毫无反抗之力,会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会露出令人怜爱的糟糕表情,会哭着求他放过自己。 尖利坚硬的犬齿抵在了柔软的腺体皮肤上,雪莱的身体轻轻一颤,声音却没有发抖,“继续,哈尔顿。”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再继续下去,他没有把握不伤害到他。 但这本来就是惩罚,惩罚他的精心谋划和步步为营。 铺好网势在必得的猎人却因过于大意,反而掉入了对方的陷阱。 伊雷炙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雪莱的后颈,身体因压抑而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强迫自己阖上嘴巴,在腺体最中心的位置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终于,雪莱的声音响起,“可以了。” 伊雷如获大赦地直起身,拉开与雪莱之间的距离。后者回过头,看到伊雷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急促而艰难地大口呼吸着空气,犬齿上浓郁的信息素几乎要顺着齿尖滴落下来。 “我操你大爷。”伊雷边喘息,边简洁地做出了评价。 雪莱到底没忍住唇角勾起的笑意,他屈起膝,靠坐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要继续吗?” 这一次伊雷·哈尔顿总算领教到了。 这位来自南特的大少爷发起疯来,比他见过的所有下城区的贱民都要更疯。 “好啊。”伊雷用手背擦了下嘴唇,伸出另一只手,“石头剪刀布。” 他出了剪刀,雪莱出了石头。 “提问。”雪莱的手撑在床单上,不动声色朝伊雷靠近,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应了?” 伊雷看向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的蓝眸,用沙哑的声音作答,“废话。” 在伊雷做出回答的那一秒,没有人再在乎这个因失眠开始的真心话小游戏。 雪莱翻身坐起,将伊雷压在身下。 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吻与混乱。 窗外不知何时又起了风,吹得路旁大树的树叶簌簌作响,窗户发出脆弱的悲鸣。严冬与黑夜融为一体,具象化为一阵又一阵的哀号,甚至惊醒了远处的鸡狗,发出几声扰人清静的噪音。 没人会知道在狭窄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没人能插入Alpha与Omega之间的温存,也没有人会祝福他们的未来。 所幸他们不存在定义,不需要祝福,也并没有未来。 汗水从雪莱的鬓角滑下,打湿了他的长发。伊雷克制地揽住他的脖颈,压下来与他交换了一个亲吻。 雪莱把头靠在伊雷的肩膀上,呼吸紊乱,头发乱七八糟地贴在汗涔涔的皮肤上。 伊雷伸出手,轻轻替他拨开遮住眼睛的发丝。 雪莱抬起头,声音发哑,“哈尔顿,进来。” 伊雷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顿时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向下涌去。 “你确定?”他压低的声音掩不住潜藏的暴虐。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一点。”雪莱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 后者就像被打了几管鸡血,从床上一跃而起,去拿被丢在地上的旅行包。然而…… 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也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桌子上没有、抽屉里没有、行李箱里没有、床上到处摸了一遍,也没有。 箭都架在弦上了,雪莱瞪着眼睛看他,“怎么了?” 伊雷沉默了两秒,抬头看向自家老板,“保险套,不见了。” “哈?”雪莱忍不住拔高音量。 “大概率是在杜哈特被那个傻逼老头的傻逼教徒给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伊雷捏住鼻梁,“早知道当初搬出去之前就再好好检查一下行李了……” “那就不用了!”雪莱受不了地说。 “不行!”伊雷烦躁地说。 “我说了可以不用。”雪莱拍了下床,“赶紧过来。” “不行。”伊雷坚持。 “上次你不还大庭广众之下凑在我耳边意银吗?”雪莱气得牙根发痒,“现在我都说可以了!” “玩笑是玩笑,现实是现实!”伊雷的情绪也没好到哪里去,语气粗鲁地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雪莱定定地瞪了他一会儿,没再说话,提上裤子穿好衣服,伸手抓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披在身上,赤着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伊雷听到外面浴室的方向传来水流声,叹了口气,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靠在床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 十几分钟后,洗完澡的雪莱回到房间,身上的信息素——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沾染的伊雷的,都被热水冲刷得一干二净,除了蒸腾的热气与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外,什么都闻不出来。 伊雷刚好抽完他的第二支烟,把烟蒂随手丢进之前放感冒药的杯子里。火星在遇到杯底液体的一刹那发出一声细小的嘶声,然后杳无声息地熄灭了。 雪莱只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就翻身上床,扯过被子盖上。 伊雷叹了口气。 又惹老板生气了。 这回算他活该,没有任何一个床伴会在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刻突然抽身。雪莱会生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伊雷认命地拖来椅子,把外套垫在里面坐了进去,准备就这么蜷在里面糊弄一晚上。 但就在这时,雪莱的声音从床的方向响起。 “干什么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