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好利索没有。” 只有傻子会信这种睁着眼说的瞎话。 随后伊雷松开手,眸子里还带着一丝贪婪和留恋,但还是拉开与雪莱的距离,“行了,该睡了。不然明早出发的时候你又起不来。” 雪莱没接话,舔了舔唇角,湛蓝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望着伊雷,“你易感期是不是没完全结束?” 体温很高,舌头也很烫。 伊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急着上路,我能说什么呢。反正确实没太大影响了。” 说完,伊雷站起身,后退两步,钻进睡袋里,“别想了,睡吧。” 雪莱没有说话,伊雷从睡袋里伸出一只手把立在一旁的手机关上。帐篷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一切都消失在黑暗里,微弱的月光也难以透入密闭的防水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一分钟,又或者很久很久,雪莱忽然在黑暗中开口。 “哈尔顿。” “嗯?”连伊雷自己都诧异自己回话的速度。 “我的睡袋好像坏了。”清冷的声音顿了顿,“拉链拉不上,一直漏风。” 伊雷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喉咙又因为干渴而迅速燃烧起来。 “我能去你那里吗?”雪莱说。 ◇ 第35章 “谬赞了老板。” 篝火熄灭以后的戈壁是很冷的。 又或者是亮光熄灭以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加重了寒冷的感觉,让人更渴望触摸到温暖。 黑暗中,睡袋窸窣的声音格外清晰,绵软的布料塌陷下来一块,然后伊雷就摸到了雪莱细腻的手腕。他顺着力道拉了他一把,然后就感觉到对面整个人跌进他的怀抱。 温暖、结实,柔软的发丝掠过他的鬓角,像拥住了一整个太阳。 伊雷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给雪莱让出一片地方,再把拉链拉上,睡袋里顿时变得暖和起来。 但他的老板显然不怎么安于现状,纤长的手指往深处探,非要让这里变得更暖和才罢休。 伊雷短促地出了声气,去抓雪莱的手。 “弄不脏。”雪莱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我拿了纸。” 谁问你这个了? 伊雷仰起头,慢慢地把气从胸腔里吐出来,“老板,你真的很像那种半夜偷袭人的魅魔,一钻进来就直奔重点。” 黑暗里看不见雪莱的脸是不是泛红,但口气是不怎么客气的。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直支着个帐篷杵我大腿,又摆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势欲擒故纵。”雪莱说。 伊雷笑了,胸口随着笑声发出沉闷的震动。 他侧着身体换了个姿势,松开抓住雪莱手腕的手,往对面探去。金属拉链的碰撞声闷在沉重的睡袋里,伊雷低下头,摸索着在大约是雪莱耳朵的位置上吻了一下。 “那就礼尚往来一下。”…… 在南特的时候,雪莱挺喜欢喝茶的。 乌龙茶算不上他的什么至尊最爱,但也算榜上有名,隔几天就会在茶桌上出现一次。 但现在雪莱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法再享受这种茶叶了。 乌龙已经与这个和茶毫无相似之处的男人绑定了,哪怕只是嗅到一点点香气,他也会想到伊雷褐色的眼瞳、玩味的笑容,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滚落的汗珠,以及手指间黏滑的触感。 热度在狭窄的空间里飙升,像一段香色淋漓的美梦,每一处触感都清晰得像能刻录在光盘上,又好像只是虚假的幻境,下一秒就会通通消散。 即便如此,雪莱还是迎上去,还给幻境一个亲吻。幻境反握住他的手,回吻回去。 但结束的时候,幻境没有消失,而是坐起身替疲惫的老板收拾残局。月光打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隐约可见肌肉的纹理。 “哈尔顿。” 黑暗里传来雪莱疲惫的声音。 “嗯?”伊雷把帐篷的拉链拉开个缝,把纸团从缝里丢出去。 “现在几点了?” 伊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十二点半了。” 雪莱发出一声呻吟,侧着翻了个身,抬起胳膊肘挡住脸,不无后悔地说:“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帮你打了半个钟头的胶。” “谬赞了老板。”伊雷恬不知耻地说。 “没人在夸你!”雪莱愤怒地甩了甩手。 温存退去之后,他的手腕又酸又痛简直不听自己的使唤。除了五年前连夜赶工程数据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高强度手部劳动过。 伊雷笑了,借着月亮的微光把雪莱的手捉过来放在膝盖上,“你是不是本来就有腱鞘炎之类的毛病?” 雪莱散漫地“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你们这些成天对着鼠标电脑工作的白领,多少都有点。”伊雷用双手捏住雪莱的手掌,指腹顺着肌肉纹路一点点按摩,每一下都按揉在雪莱酸胀的部位,顿时让他感觉好受了很多。 “你怎么连这个都会?”雪莱舒服得眯起眼睛。 “以前跟人学过一阵子按摩,还没出师就搁浅了。”伊雷一边按一边说。 “为什么?”雪莱看向他。 “脾气太差。”伊雷说,“第一次给客人按的时候他疼得大骂,我差点把他拖起来打一顿。” 雪莱笑出了声。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好了。”伊雷最后在雪莱的掌心拍打了两下,权当结束仪式,“这回真的该睡了。” 雪莱没有说话,黑暗里除了他手心传来的热度外没有任何回应。就在伊雷以为他是不是就这样睡着了的时候,雪莱又突然开口了。 “哈尔顿。”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生理餍足后的懒散,“我忽然想起来,这顶帐篷还有个功能。” “什么?”伊雷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弄得莫名其妙。 黑暗里,雪莱起身往伊雷一侧伸出手臂,就在后者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回抱一下的时候,雪莱的手指按上了帐篷布壁上的一个按钮。 随后一阵唰唰的声音响起,伊雷惊讶地发现,帐篷的顶部缓缓打开了,透过一层透明的防水塑料,幽蓝的月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映照在他和雪莱的身上。 数不尽的繁星倾泻在深邃幽暗的夜幕中,一道银河壮阔地横跨整片天际,绚丽地闪烁着。 “是不是很漂亮?”雪莱问,“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也想不起它有这种功能。” “很漂亮。”伊雷说。 雪莱的侧颜在星光下映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金色的长发在枕头上散开。 或许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风景,伊雷想。- 就这样和伊雷挤在同一个睡袋里看着星空,雪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自五年前的灾害发生,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然而半夜,他还是被一种巨大的、夹杂着撞击声的恐怖呼啸给吵醒了。 睁开眼后,他好半天才把脑子从沉睡的彼方拉回来,然后发现整个帐篷都在摇摇晃晃发出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