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她,连日来他所做的一切好像只是折腾得她更疲惫了,疲惫到那张的脸上如今脸悲伤都寻觅不出一丝踪影。
天光越过窗台被墙体分割落在她靠窗的半张脸上,化作一种柔和而温暖的白色,她说的没有错,如今她早已不再耀眼夺目,褪去所有尘世包裹的金箔,仅剩下一张饱受现实璀璨的残薄面庞,憔悴而破碎,眼眸的咖色成为这张脸上唯一的暖色,却也没有了温度与朝气,比起最初他在楼下眺望到的那抹身影,眼下的她更像幽灵了,或许真的不会再有人为她倾倒……
——但我仍然还在【迷恋】着她。
米斯达这样想。
他静静地观察着她,一如往常,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时间凝固,她成了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景色。
他忽然毫无征兆地想:或许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艺术呢?
“米斯达,”
她忽然回头望过来,倦意深重地露出笑容,没由来道:
“要下楼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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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喜欢出门的人,窝在自己的世界里隔绝一切世俗的禁锢,思想与灵魂仿佛才能独享自由。
可她既然主动开口了,米斯达当然不会拒绝。
那不勒斯步入十月,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纵使多云,太阳也时不时会钻出云层,照耀着广场上来往的人群,以及她最喜欢的教堂穹顶。
他们就坐在广场中央的喷泉边,米斯达买了gelato,她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就不再说话,始终安静地朝着圣方济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教堂,不知道又在思考些什么……大概率只是在发呆。
四周不时有游客模样的人来到喷泉前拍照歇息,虽然这不是罗马的特雷维喷泉,也还是有不少人往池子里投掷硬币许愿。
米斯达吃完了手里的gelato,见她还盯着教堂发呆,忽然就有了主意。
他从口袋里也翻找出了两枚硬币,一枚塞给她,一枚捏在自己手里,突发奇想:
“我们也来许愿吧!”
恰好此时有个小男孩拉着自己的妹妹,两个孩子一同认认真真地往水池里扔了硬币,然后像模像样地许了愿,抬头看到米斯达和她时,天真烂漫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友好地朝他们挥了挥手,便结伴跑开了。
米斯达用【明白吗】【就那样】的眼神看她,再说了一次:
“我们也来许愿嘛,虽然这比不上罗马的许愿池,但……喷泉嘛,都差不多呗,扔个硬币,然后许愿,就像某种……约定俗成的喷泉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