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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可以换一张大一点的床。”
米斯达冷不丁开口道,说完又觉得自己唐突了。
果不其然,床上传来不屑的一声嗤笑,笑声的主人显然没打算接话。
他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怎么也没能成功入睡,于是对着发灰的天花板,自言自语地问:
“……你恨他吗?”
“谁?”
“‘男爵’。”
“这很复杂,”
她沉默了一会儿,坦白:
“实际他并没有强迫我,那时我太年轻也太愚蠢,被无聊的‘规律’束缚,认为‘男爵’给了我太多,我必须还他点什么,所以我接受了他……18岁之后,其实我们还度过了一段相当平和美好的日子。”
“……你爱他吗?”
“爱?什么是爱呢?”
她的音调稍显激动,很快平复下来继续喃喃:
“爱是无私的,让两个毫不相关的人愿为彼此付出;但爱也是自私和毁灭性的,会让人产生占有欲,会去束缚伤害对方。”
“……”
“我也曾恨过‘男爵’,恨他毁了我的某种虚妄的期望,天真地以为他会别无所求地给予我一个安身之所,然而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总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
“……我很抱歉。”
他忍不下去了,脱口而出地打断对方,只有在此刻黑暗的庇护下他才有勇气开口说下去。
“什么?”
“我其实早该向你道歉了,”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忽然胸口愧疚得发酸,
“你讨厌那些带着目的而来的人,我想我或许……我或许做了和‘男爵’相似的事。”
“不一样,”
她的语气又毫无征兆地温柔无奈下来,仿佛在宽慰他,
“我恨‘男爵’,是因为他前后言行不一致,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坦言他所想要的,我或许就不会恨他。但是你……米斯达,你从一开始就说明了来意,你很纯粹。我并不恨你,从来没有恨过你。”
“那你拍卖会那天凶我干嘛qaq”
“……我说了,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太好。”
“所以你就把脾气撒在我身上?”
“是的。这很寻常,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会控制不好情绪的。”
她理直气壮地说完,没好气地下令:
“能不能不要再说话了,我想睡觉了。”
米斯达很想答应她。
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