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好好的长大吗?” 懂事的孩子要让爸爸放心,陆执点头,回答:“可以。” 那天下午的和风很柔,轻抚过人的额发,就像亲人在亲昵地低语。 闻言,言悦笑了,他把陆执轻轻拥进怀里,微凉的嘴巴久久停留在了陆执的额头上。 亲情的缱绻,长久不散。 第二天,在学校门口看着陆执进了学校,言悦转身开始往医院走。 刚走没几步就接到了陆自声的电话。 “你去哪儿?”陆自声音色严肃,道,“为什么不回家?” “上将先生,”言悦平静无波地说道,“我怀孕了,要去趟医院。” “什么?砰——!”陆自声那边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他语气不敢置信,且异常激动,“真的吗?那我现在去找你和你一……” “我要自己去,”言悦淡然地打断他,“如果你过来,我就把孩子打掉。” “好,好好,别打掉,颜颜你别冲动,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不去,我不去。”陆自声急忙出声安抚。 自从两个人之间开始僵硬,让言悦主动亲吻陆自声都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更别提是生第二个孩子。 陆自声很想和言悦要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但言悦不同意,他也不敢太激进。 所以听到言悦怀孕的消息,他自然紧张的心都在狂跳。 “那颜颜,你检查完一定要及时回来。”陆自声平复心情,嘱咐道,“给你一个小时。” 言悦:“好。” 每次被陆自声强迫完,言悦都会喝下大把的避孕药,他的身体早就大不如前。 他不想,就不会怀孕。 因此言悦是骗陆自声的。他到了医院,大胆地找到了一件空病房,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将手里一张折好的纸放在小腹处,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静脉里注入了一针剂东西。 ——安乐针剂。 艾多颜给他的。 一小时后,陆自声迟迟没有看到言悦回去,心底还蔓延进了一股极大的不安。 片刻后,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言悦双手平整地放在小腹,下面是那张纸。 纸上写着很多话,陆自声看到时,一双眼睛霎时变得赤红。 【很抱歉,死在了这所医院里,给很多人带去了麻烦。我不能死在家里,那里有我的孩子,我也去不了其他地方,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所以很抱歉。我的死全是我自己的责任,与医院无任何关系。 无论发现尸体的第一个人是谁,我希望您都能够尊重我的意见,万分感谢,我无以为报。 第一:请将我入土为安,不要火化,留下完整的我。 第二:不要让我的孩子见我最后一面,他会害怕。 第三:别让任何人碰我的身体,尤其是我的合法丈夫。 第四:要让一个叫方守的人处理我的后事,我不信其他人,另外,跟他说句抱歉,我对他实在不够好,下辈子换我照顾他。 第五:墓志铭要刻“好好对他,我会将一切都带进坟墓。我时刻看着你们。”有人会懂什么意思。 第六:我很爱我的宝贝。 最后:谢谢你,陌生人。谢谢你帮我。】 …… 法庭之上,这些东西被列成一条条罪状,清晰、明了地映在众人面前。 光影里的言悦条理清晰地说着这些东西的证据分别在笔记的第几页,里面有分别的物证。 时间已过多年,但他们真实存在。 整个法庭里寂静无声。 只有光影里言悦体会不到这股静默,他轻笑一声,说:“陆自声身为军政上将,婚内出轨,犯法。” “他对我实行囚 . 禁,性. 强迫,犯法。罪不至死,但落个终身监.禁应该是可以的。” “如果可以,”言悦收了轻笑,说,“我永远也不愿我的孩子知晓这肮脏的一幕。” “但他总会长大。我生前懦弱,死后总要极致自私一次——谁犯下的错,谁便承担代价。” 池矜献不知什么时候从群众席上下来,去了人证席上的陆执身边。 无人注意到。 他握住陆执的手,坚定、有力。 陆自声从头到尾就犹如傻了一般,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错眼不眨地描摹言悦的模样。 他发现,言悦如今的样子,正是他们初见时的。 那是二十几年前的冬天,天上落着白雪,昏黄的路灯从上面打下来,将飞舞的薄雪照得犹如精灵一般。 言悦围着一条毛绒绒的白色围巾,白雪落在他的发间,漂亮的让周围的一切都有了颜色,脸上笑容与他的眼睛一样明亮。 面前不远处是贫民窟,他周围围着很多小孩子,正在和他一起捏雪球。 言悦嘴边有寒冷的白气被轻哈出,他笑着费力捏雪球,和周围的孩子比起来,他反而更像个极其天真、圣洁的大朋友。 陆自声已经忘了他当年为什么会去帝国,又为什么会去贫民窟,他只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离言悦不远的地方。 陆自声一身制服还未换下,言悦正跟孩子们玩儿得开心,眼角余光突然发现旁边多了一道笔挺的影子,他愣愣地看过去,眼睛亮得吓人。 片刻后,言悦重新笑起来,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雪球,主动开口说:“这位先生,一起堆个雪人吗?” 如今,隔着生死、虚实,言悦重新对陆自声扬起了手里的雪球,笑着说:“上将先生,堆个雪人吗?” 滚烫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可陆自声不敢眨眼,怕把面前的虚幻眨没了。 下一刻,言悦笑容渐大,依旧明亮迷人,他眼圈泛着红,面容上带了抹发了狠的报复。 “用我的血。” 67. 第 67 章 谢谢小池宝贝。【营养液……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原著 “……关掉!关掉!”被告席上的陆自声一下子激动起来, 把四周的诡异僵持打破。 而后,他语气又有些疑惑与不信:“……他是、他是在报复我?” 那双错眼不眨的眼睛还沉重地落着眼泪,泪水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犹如恐惧被如数放大扩散,忽视不得。 言悦这一场死后的“极致自私”不知道绸缪了多久,隔着三千多个日夜,他完美地预知到了陆自声的反应,脸上的报复轻笑眨眼间便变成了快意。 他字句清晰地说道:“你这个人啊, 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把我锁起来,几乎谁都见不到, 眼睁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