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早忘了陆执是谁了,都兴冲冲地高喊:“班长带我一个——” 陆执说:“来。” 因此这球还没开始,就已经变成了班级间的斗争。 要不是自己是个球类残疾,池矜献也想上去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池矜献从小运动天赋还可以,什么跑步跳远游泳,他都还行,就是一旦碰到球,他一定会变成永远捡球的那个——无论什么球。明明放在别人手上是很简单的东西,他却老是掌握不了技巧。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就是被球给砸死的,池矜献已经心如止水,况且只在场上看陆执打球就很满足了。 但今天陆执好像有点凶。往常他打球也不委婉,但他知道友谊第一,都是对方进个球,他进个球,最后结束了,双方之间的分差都不会差出三分。 这就是他最厉害的地方了,犹如全场的分他都能控制。可他今天不太一样,打球激进,别人根本预知不到他的动作,不一会儿就将比分拉开了。 只是他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一节课快结束,两个班级间也就差两个三分球——高三十班超九班六分。 江进快累死了,他扶着膝盖休息,喘息着说:“陆执,你是不是在针对我。” 他好渴,嗓子像是要裂了,说话声音都像在冒烟。 陆执撩起衣摆擦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和江百晓一起坐在草坪上的池矜献看得眼睛都直了,还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江百晓犹如一个老父亲般叹了口气。 儿大不由娘。 江进道:“你一直截我干什么?” “想多了。”陆执把衣摆放下,面无表情。 “行吧。”江进站起来,问道:“还来吗?” 其他同学也都原地休息,等着发话。 陆执道:“不了。” 江进点头,弯腰捡起脚下的篮球,打算一会儿送去器材室,抬眼就见池矜献拿着一瓶水走过来了。 他走到两人面前,微垂着眼睛,虽还是没怎么看人,但总归不是上午那样奇怪了。 “陆哥,喝水吗?”池矜献道。 钟倾他们刚走出去两步远,闻声侧首看,一个个脸上都带了点狡黠的看戏表情,还发出了调侃似的咳嗽声。 池矜献目露凶光地瞪了他们一眼,差点儿呲牙。 江进“啧”了声,心道,陆执根本不会收的,老是跟池矜献划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倒是他,江进真觉得陆执刚才打球时一直在盯着他打,现在他累得都有了虚脱的迹象,渴得不行。 果然,陆执说:“不喝。” 江进就等着陆执这句话,他立马像见了救星似的哎道:“他不喝我喝啊!小现金,你也看见我刚才被虐得多惨了,都快渴死了,我能吗?” 说着几乎是目光灼灼地在盯着池矜献……手里的水。 池矜献会意,连忙“哦”一声,将水瓶递出去说:“给。” 江进差点儿感动哭,拧开瓶盖就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池矜献都怕他被水呛到。 陆执看了眼池矜献,他眸子很黑,看久了只让人觉得沉。 兴许自己也知道,陆执很快移开视线,但眼睛深处的暗还存留着。等江进喝完大半瓶水,他问:“不渴了?” 江进满足地呼出一口气,说道:“不渴了。” 陆执点头,将他手里的水抽出来塞进池矜献怀里,往篮球场上走,说:“那再来。” 明明刚刚才决定不玩了要去还篮球的江进:“?” 12. 第 12 章 “只是亲了?”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原著 钟倾他们都快要走出篮球场了,但池矜献有没有将手里的水送出去是他们班级里的各位同学时刻关注的事情,毕竟陆执连饭卡都给了,收东西的日子还会离得远吗? 带着八卦陆神与小现金之间感情生活的心态,钟倾回了头,还没锁定住旁边的池矜献呢,就见陆执冲他们扬了下手。 马达疑惑,道:“学委,班长是不是在跟咱们打招呼?” 本能听服于班长发话的钟倾先下意识顿住了脚步,语气些许迷茫:“……不知道啊。” 而旁边的贺岁更甚,直接调转方向就走回去了。 对方的队伍人数眨眼间已经齐了,江进无法,怕自己这边没人,陆执还会非要打这么一场,那自己铁定是被血虐的。 他连忙把手掌做喇叭状放嘴边,冲已经出了篮球场刚才是自己队友的同学高喊,在声带劈裂之前,终是把人给喊回来了。 学生时代里,好像只要不上课,做什么都是好玩儿的。放学铃声已经响过了,一个小时后开始上晚自习,趁着每个人都还是一身汗,对篮球的“爱意”也不用先再熟悉,几个人说好了再玩半小时,剩下的时间就借体育生的更衣室冲凉——反正他们打球时也是借别人的更衣室换上的球服——专门为以往的体育课准备的。 池矜献并不知道他们将要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陆执要球结束了冲完凉才去吃饭,他就打算在一旁等。 只是还不等他到草坪上刚才自己坐过的位置上坐着,陆执就回头问他:“饭卡带了没?” 闻言池矜献立马从口袋里摸出卡,说:“带着。” 陆执“嗯”了一声,转了下手里的篮球,漫不经心道:“自己去食堂。我跟江进不去,不要跟着。” “嗯?什么?”池矜献还没吭声,江进就先无语道,“谁说我不去?就只打半小时,没时间吃饭?” 陆执没搭理他,只回转身朝场上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他犹如在冥想似的,垂着眸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还没走的池矜献说:“回班里带水,渴了。”还颇为礼貌地道了声谢。 不知为何,江进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陆执怎么一幅男朋友吃醋小肚鸡肠的模样? 但不应该啊,他到现在一听池矜献说喜欢他还皱眉头呢,满脸的不耐烦。 江进心道,陆执不可能成为凡人,那别无可能,肯定是他想错了。 说起渴了想喝水,池矜献就想起陆执打完球后撩起衣摆擦汗的样子,跟昨晚梦境里的身材一模一样。看来是他平常见过太多陆执打球的模样,都已经熟悉到将他放在自己的梦里和他已行不轨了。 莫名地,池矜献也觉得渴。 仿佛怕人看出来什么,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扬起胳膊挥手就跑:“陆哥我去啦。你们好好玩儿吧。” 等人跑得没影了,江进又突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直觉……他可能好好玩儿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