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好几缕兔毛,捋一下就是一大坨。 三个人安静地坐下,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晒太阳吹风,很安逸。 有种工作摸鱼的美感。 沉皿盈朝树林里隐蔽的地方瞧了几眼,那边的兔子情绪焦躁紧张,临近生产。数量太多,时候也不太对,总感觉要有新变故出现。 兔子不安,搞得沉皿盈也有点不安,但她又没什么办法。她收回视线,改为打量两位队友,找点另外的事情做。 也不知道前方推进的另一个小队怎么样了,有没有不幸全灭。 沉皿盈竖起耳朵,特意分辨,没听见食堂前面的湖传出异响,那就是没有走那条路,选了有鸟类奇美拉在的另一条路。 据说里面还有个潜在队友,但两位哥压根没有要动的意思,她只好无声默哀,希望那位三头犬能再挺挺。 挺到这两个人良心发现就行。 科拉肯刚刚开始就沉默得吓人,隐约散发威压,时不时就转头观察四周。 沉皿盈对他认真工作的印象深刻,她和菲尼克斯瞧着都不怎么靠谱,他肯定不放心他们俩,主动承担起了这份责任。 是的,温顺大狗在这方面就很靠谱。 不对,怎么只要有了点对照,脑子就转不回去了。 不打扰,不打扰。 沉皿盈没好意思跟他搭话,便选定了菲尼克斯,他才是真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沉浸在兔子的海洋,这或许就是提前写完了遗书的底气。 为方便携带,以防脱手,他们的枪连着枪带,挂在胸前。 跟舍友那把不一样,沉皿盈有点好奇:“你说你还会狙击,听着好神秘,这东西怎么用啊,对准就行吗?” 她是好孩子,从来没接触过这东西,之前问过舍友怎么用,但舍友不愿意教她,说怕她失手把她自己打死。 酒馆那群毛子哥也不让她碰,都跟她说后坐力很大,危险。沉皿盈好奇,有次围观了一下他们的实践,说实话,没看出来。 可能这就是斯拉夫超人吧。 “不啊,还要通过密位算距离和通过风速俯仰角调整射击,”菲尼克斯反正也没事干,看她好像真好奇,随口就扔了个公式,也不知道真假,“目标英寸尺寸* 25.4/读取的密位=米距离。” 沉皿盈:“没事了。我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往心里去。我也不是很好奇。” 她现在真对这行业肃然起敬。 什么都得学,还要背着几十斤重的东西跑来跑去,各类专业知识和专业装备。这就是专业素养,在战场上活下来的秘诀。 “啊?不啊。”菲尼克斯果断否认,那些都是虚假东西。 沉皿盈疑惑:“那你们靠什么活下来?” 菲尼克斯:“一看情况不对立马run。” 沉皿盈:“...run得掉吗?” 菲尼克斯:“run得比队友快就run得掉。比如说现在,你先run,还是我先run?” 沉皿盈在想为什么要跑,但他们两个反应迅速,嘴上聊得漫不经心,但已经一个摸枪,一个按住了手雷。 顺着警觉的目光瞧去,东西应该就在她的身后,沉皿盈扭头,在树后看见了一只兔头人。 硕大的兔子脑袋分外引人注目,压在人类身体上,显得怪异,乍一看还以为是头罩玩具。 但那可比他们的头罩栩栩如生多了。 它躲着身子,探了半个脑袋瞧,红眼睛鬼溜溜地绕着他们三个,看着没安好心。被发现,还心虚地往后缩了一下。 画面有点熟悉,科拉肯莫名想到了沉皿盈在卫生间探头的样子。 可能这就是一家人吧,很整齐。 但是探头,对他们这行不行,相当于白给,啪一下就被对面干死了。 如果你需要走拐角,或者有东西遮挡的地方,请务必记得保持头部直立,将枪托放在肩膀外侧,贴紧自己射击。 加油,雇佣兵行业预备役。 菲尼克斯示意沉皿盈,她应该更熟:“怎么处理,是你要找的那个吗?” 沉皿盈摇头,但她觉得没必要这么紧张,更用不着攻击。 就像她说的那样,怪物和人类的界限模糊,是可以友好相处的。 “遇到奇美拉不要怕,像这种兔子奇美拉,只要你给它造成惊吓,它会自己跑开,而且他们很聪明,能交流。” 说罢,信誓旦旦地拍胸口,站起身,要给他们打个示范:“放心的交给我吧!” 说实话,菲尼克斯对她一直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这场景怎么看都不靠谱。他看科拉肯没阻止,没乱动,但也不放心,压低声问:“真的可以吗,放她自己?” 科拉肯和兔头人们有过接触,也知道她和它们的故事。 他觉得应该没关系,那算是一家人,感情应该很好。他暗暗看着,在试着接纳和理解她的观念。 与紧张的两人相比,沉皿盈就要松弛多了,她有充足的生活与相处经验,自信不会出错。 这是个改变他们观念的好机会,尤其是那个菲尼克斯。她希望他们能对奇美拉们温柔点,它们又没那么恶意十足。 换个角度看生物,世界会变得与众不同。 沉皿盈是这么想的。 见她靠近,兔头人向树后缩了缩,长耳朵抖了一下,但躲得不完全,还在偷偷瞄。 兔子的眼睛长在头部两侧,视野几乎360度,沉皿盈绕到它完全能注意到的另一边,和善且没什么力度地“哈!”了一声,想要个轻松愉快的开场。 面面相觑。 兔头人没有被吓到,并且反手打了她一巴掌,干净利落。 沉皿盈:“...” 菲尼克斯:“...” 她背对这边,还挡着脸,菲尼克斯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这气氛属实微妙,他用胳膊肘怼了下科拉肯。 “怎么办,当没看见还是去帮忙?”菲尼克斯都没大声说话,必要时,他会照顾小女孩的脸面,意外体贴,“会不会显得她很尴尬,会不会伤到她的自尊?” 科拉肯在沉默。他没想明白。家庭关系,太复杂了。 他没想明白的还在后面。 沉皿盈和兔头人面对面,僵持,安静地站了几秒钟,谁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沉皿盈一时没有回头看两位哥的勇气,大概是实在挂不住脸,她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里提着的瓶子。 玻璃瓶露出了一角在阳光下面,反射出透亮的光。 上面写着两个汉字。 ——料酒。 ... 沉皿盈找到了自己在这个队伍里的定位,非常的符合她的国籍与身份。 这么说吧,这个定位简直就是为她而生。 炊事员。 科拉肯和菲尼克斯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没有